,有眼光。
说到最后,夫妻二人也冷静下来,他们的小儿子有时的确不靠谱,可一旦认真起来,还没有什么事是他做不成的——读书除外。
眼见今天是掰扯不出结果的,沈聿心烦意乱,越看儿子越想揍,索性打发他出去了。
怀安知道自己在场反而碍眼,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爹娘面前,还顺道卷走了长兴。
“可怎么办啊?”许听澜揉着眉心。
沈聿也是一个头两个大:“今天当着子盛的面就……谢家的婚事,八成是黄了。”
许听澜叹道:“是我们先提的,闹成这样,不是成心给人难勘吗?”
“一会儿我去一趟,好好跟人家赔个不是。”沈聿道:“你儿子的事才叫头疼,那个王姑娘,必须趁早打听清楚,看看是谁家女子,哪里人,是否婚配。”
“我明天就托人去问。”许听澜道。
沈聿道:“我不是危言耸听,他要真敢在外面胡来,我真的……”
“打断他的腿嘛。”许听澜道:“这话说了多少年了。”
……
事情闹成这样,怀安没心思做功课,四仰八叉的摊在椅子上发呆。
其实他心悸之余还有些庆幸,直接当着谢伯伯的面把话说清楚,算是釜底抽薪了,虽然把校长大人彻底得罪了,但以后夹着尾巴做人,谢伯伯看着两家旧交的份上,应该不会太为难他。
和王姑娘的婚事,等爹娘冷静一下,再慢慢提。
正在想入非非,长兴突然跑来说:“小爷,书坊那边来人了,王姑娘有急事找你。”
怀安迅速套上外出的衣裳,还顺便照了照镜子,看自己没有什么狼狈之色,才放心带着长兴去了书坊。
“王姑娘来的时候脸色煞白,翠翠姐给她煮了一碗面,吃着吃着还哭了。”店里的伙计边走边说。
怀安险些慌了,催促车夫再快一些。
到了书坊,情况比他想象的好些,王姑娘已经不哭了,桌上的面也吃得剩了汤底。
怀安心好像被人戳了一刀,鼻头一酸,也险些掉下泪来,急急的问:“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我带何文何武去,卸他一条胳膊两条腿!”
谢韫的声音依然有些沙哑:“我爹娘。”
怀安:……
“怎么办啊?”她说:“我爹娘要把我嫁给一个纨绔子弟,全靠父荫的绣花枕头,连童生试都没考过的棒槌……只是因为他家世好。”
怀安听完这话,反倒松了口气:“就这?”
谢韫有点生气:“你什么意思?”
“可巧,我也是全靠父荫的绣花枕头,童生试都没考过的棒槌,我的家世也不错,我爹是礼部尚书,内阁阁员,我大哥是状元,身居要职。我去提亲,你爹娘会好好考虑的。”怀安道。
谢韫有些懵了,她一直以为“许三多”只是寻常富商家的孩子,而且这背景,听上去怎么那么耳熟?
怀安接着道:“但我不是纨绔子弟,我开书坊皂坊酒楼都是凭借自己的努力,虽然我书读得不好,但我三观极正,我闯过很多的祸,也帮过很多的人。在京城提起我的名字,可以说是如雷贯耳、振聋发聩。”
“所以你是……”
怀安正了正衣冠,报出一个名字:“我叫沈怀安。”
谢韫一下子跳了起来,小腿碰到椅子,险些摔倒。
“小心。”怀安道。
谢韫的脸色,由白变红,由红变青,由青再变白。
“你怎么了?难道听说过我?”怀安问。
“岂止是听说过啊,简直是如雷贯耳、振聋发聩……”谢韫慢慢的说:“我姓谢,家住金鱼胡同,我爹是都察院副都御使,国子监祭酒,我大哥是江西道巡按御史,我叫谢韫。”
这下,轮到怀安如遭雷击了——外焦里嫩。
怀安腿软, 长兴扶着他才慢慢坐下来。
“我捋捋,让我捋捋。”他以手扶额,心乱如麻:“我求我爹跟你爹退亲, 求我娘来向你娘提亲,你抗拒跟我议亲从家里跑出来,希望你爹娘答应我爹娘提亲……”
谢韫点点头:“是这样。”
怀安通体的毛都炸了起来,这到底是天赐的良缘, 还是命运的捉弄啊!!!
谢韫也有些慌了:“这下可怎么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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