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的?”
怀安点点头,虽然他不认识那个六七岁就给人家女孩子送灯笼的烧包小子,但他可以以数量取胜,今天晚上,整个京城的男人都别想比他更拉风!
“喜欢。”谢韫笑靥飞绽,天空绽放的烟花,点亮了整个京城。
……
京城万人空巷,郝家胡同手忙脚乱。
数百盏孔明灯由此放飞,十几个伙计打扮的人却在手忙脚乱的收绳子。原来每一盏孔明灯上都拴着风筝线,待其飞到一定的高度,还要将它们一一拽回。
怀安将每个孔明灯做了编号,要求全部回收,以免蜡烛来不及熄灭就挂在树梢房顶引发火灾。
何文何武直接爬上屋顶,手里拿着长竹竿,将不听使唤的孔明灯一盏一盏打下来,累的满头大汗。
有伙计疑惑的问:“东家是怎么想的?把孔明灯都打下来,愿望还能实现吗?”
忙着记录编号的孙大武擦擦额头上的汗:“在京城地面上,东家想做什么事,还需要问老天爷吗?”
伙计恍然大悟,还是孙掌柜觉悟高哇!
谢韫目不转瞬的看着漫天绽放的火树银花。
怀安脑子里却放起了幻灯片:
虽说王先生只是个塾师, 但爹娘不是拜高踩低的人,只要家世清白人品好,应该不会反对。
到时候请妥帖的媒人上门替他求亲, 王先生和王婶婶对他印象还不错,应该也不会反对。
然后两家一拍即合,三书六礼,把她迎进家门。接着他要请一个长假, 借“游学”的名义带她去任何想去的地方度蜜月。
先好好玩上几年,等到了二十几岁,再生一个孩子, 一起把孩子养大, 一起变老, 一起在祖坟里选个好位置埋进去……
完美。
安华门城楼上宫灯璀璨, 数排几案上摆满精美的食器,整齐摆放着葡萄、石榴、西瓜等时令水果,还有各样精美的月饼点心, 美酒佳酿。
皇家亲眷们在此围坐赏月, 俯瞰璀璨繁华的灯市,只是家宴,没有外臣列席, 太皇太后坐在当中, 皇帝皇后陪在左边,太子荣贺陪在右边, 荣贺单独一张桌子, 只是背上趴着个顽皮的女娃娃, 正在拆他头上的金冠。
皇后朝她拍拍手:“承欢,到舅母这里来, 有你喜欢的芙蓉糕。”
小承欢并不领情,大头朝下从荣贺的肩头栽下来,她很知道自己会被太子哥哥稳稳接住,在一众长辈们后怕的惊呼声中咯咯直笑,屡试不爽。
皇帝看着,又好笑又无奈。团圆佳节,他的好妹妹又丢下承欢和全家人,跟狗道士约会去了……两人每每私会,最提心吊胆的都是他这个当哥的,生怕他们再添新的“战果”。
虽说公主生育子女不太受人关注,可漂亮娃娃生多了,没有一个长得像驸马,迟早会令人起疑。
“随她高兴吧,正是好玩儿的时候,再大一点,让她闹她也闹不起来了。”太皇太后一脸宠溺,又看向太子:“贺儿今年也乖,没有跑出去玩,知道留在宫里陪父皇母后过节了。”
一整晚都在带娃的荣贺一脸苦笑,他也不想啊,有个损友不知道在忙什么,又放了他鸽子。
他两眼发直的看着天上银盘——他为什么要说又?
……
怀安忽然没来由的打了个喷嚏。
“刚刚楼上风大,着凉了吗?”谢韫问。
“没有,我身板硬着呢。”要不是眼下人多,怀安恨不得给她展示一顿拳法。
从九味坊出来,两人又在街上闲逛,买了很多甜腻腻的零食,猜了灯谜,赢了一对大阿福,两人一人留了一个,并肩走着,就足够美好。
快乐的时间总是很短暂,二人不知不觉便来到寿元寺,谢韫和嫂嫂们约定在此碰头。
怀安转身要走,又转回来,动动嘴,又转身要走,又回来。
谢韫见他踟蹰,都有些替他着急:“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啊。”
“你闭上眼睛。”怀安道。
谢韫轻轻阖上眼睛。
怀安转身看向长兴,长兴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木制盒子。怀安当着谢韫的面打开,里面是一对赤金嵌南珠的发簪,主珠硕大浑圆、晶莹光润,一眼便知是难得的珍品。
“我知道你不喜欢繁复的首饰,所以选了最简单的款式。”怀安道:“我可以……”
怀安想问,我可以追你吗?
可是话到嘴边,又觉得很不合适,便改口道:“我可以帮你把它戴起来吗?”
恰在此时,似乎有雪花缤纷飘落,可这才八月半,谢韫抬头去看,借着明亮的月光,看到了漫天花花瓣。
她一时间连呼吸都忘了——朗月星空中缓缓升起的孔明灯、绚烂的烟花、合浦南珠、漫天花雨……这些场景,她别说亲眼见到了,便是在小说话本儿里也没听说过。
怀安就当她默认了,取出两支发簪轻轻带在她的发髻上。
谢韫此时才回过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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