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已经算是宅心仁厚了。
其实郑迁并不完全认可这些言官的做法,可是没办法,言官是他发家的倚仗,自己利用了人家,就得替人家顶缸。再者,太祖建立科道制度,都察院十三道监察御史为“道”,六科给事中为“科”,凡大事廷议,大臣廷推,大狱廷鞫,六科皆可参与,以小制大,为的就是牵制朝中不同的利益集团,起到平衡的作用。
贸然打压科道,会破坏这种平衡,让内阁、六部权利膨胀,后果不堪设想。
郑迁苦心相劝,皇帝却说:“阁老,朕并没有打压言路的意思,昨天的做法,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出一口气罢了,可这些辞呈不是朕逼他们写的,他们执意要撂挑子,您该去劝他们,不该来劝朕啊。”
郑迁见皇帝并没有松口的意思,只好恭声告退。
沈聿在文渊阁碰到了姚阁老。姚滨虽然脾气不好,对小孩子却是真心喜欢。他的发妻早些年生产时落下了病根,再也无法生育,后来他们的独女长到四岁时也夭折了,夫妻二人年过五旬仍没有孩子。
因此他每次见到怀铭,都会感叹一句“芝兰玉树”,看到怀安则更不客气,通常是直接上手,不是摸头就是捏脸,不然就是揪耳朵。弄的怀安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
不过怀安还是很钦佩他的,新朝不到三年,身为吏部“天官”,姚滨不拘一格举荐了很多人才,黄河泛滥得到了控制,两广叛乱得到了缓解,在税收最高的几个省份,各自任用了不少有远见卓识的官员,他们在各地尝试了许多税制改革的方法,抑制土地兼并的同时,也在慢慢为朝廷创收。
但姚滨这次单独来找沈聿,是在淮阳楼订了个雅间,想在散衙后请他单独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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