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理,这些都是因为光的折射。
陈甍立刻铺开一张硬质纸,将怀安所说的长筒加透镜画成了图纸,反复修改,琢磨了一夜。
在陈充的活动下,陈甍得以在京城参加科举,二月里参加了大兴县的县试,眼下正在筹备四月的府试。本来功课就紧,又去研究望远镜,次日上课,没精打采一整天,晚上沈聿问他功课,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昨晚睡得不好?”沈聿问。
陈甍摇头道:“没有。”
“还说没有,自己照镜子看看,两个黑眼圈。”沈聿道。
“表哥刚考完县试不久,又要筹备府试,已经很累了,大伯别说他了。”怀莹道。
沈聿见怀莹对他多有维护,转而去问她的功课。
引火烧身的怀莹赶紧自救,慌慌张张的样子引得兄弟姐妹几个窃笑。
怀莹回到房里就翻箱倒柜,季氏问她找什么,她也不说,最后从妆奁里翻出一小瓶药膏子,怀薇拦住她:“姐,这是公主赏赐的活血润肌膏,每人就这么一点儿。”
“我知道。”怀莹道:“我一时又用不到。”
说着,命人拿去给陈甍,叫他每天两次涂在眼底。
十天后,陈甍修修改改的图纸终于画好了,怀安带着图纸,先去找配镜师傅,又去找木匠订制可以伸缩的竹筒。
好在陈甍平日里课业扎实,没有影响府试发挥,以第三名的好成绩通过了府试。
三个月后,洮姐儿的抓周宴上,出现了一样谁也没见过的东西——千里眼。
沈聿颇感好奇,趁着休沐带两个孩子去郊外,竟真从那长长的镜筒中看到了远处的牛羊,连羊角都看的清清楚楚,初次见到,还以为是羊群跑到眼前来吃草呢。
“怎么样,爹?”怀安手脚并用,不遗余力的展示他们的发明成果:“有了它,可以游目骋怀,极视听之娱,有了它,可以舒展目力,仰观宇宙之大!千里眼,你值得拥有。”
沈聿忍着笑,问陈甍:“所以你这段时间,都在做这个东西?”
陈甍忙解释说:“是怀安想出来的主意,我只是画成图纸。”
怀安在老爹身后着急的直摆手,他宁愿把这个功劳算在表哥头上,也不想被人怀疑他二世为人的离奇身世。
沈聿回转过身,怀安忙将双手背在身后,一脸无辜的笑:“当然是表哥发明出来的,我只是无意间发现了这个现象。”
沈聿对此深信不疑,毕竟这孩子误打误撞发现的东西实在不少。
“确实是好东西,”沈聿道,“借用一下。”
“哎……哎?”怀安追上去:“爹,这玩意做一件挺贵的,我还没玩够呢!”
“不是说我值得拥有吗?”沈聿反问。
“那是广告词,最终解释权归发明者所有。”怀安道。
沈聿看向发明者。
陈甍反问道:“叔父是想拿到军械局批量造办吗?”
“是啊,只是到时候免不了常叫你过去。”沈聿道。
“侄儿愿意去!”一提军械,陈甍就难掩心中的激动。
“我也愿意去!”怀安上窜下跳。只要不把他关在家里读书,他哪儿都愿意去。
沈聿拿着那柄千里眼,颠来倒去的研究,才发现竹筒中有三片透亮的镜片。
“这是水晶制成的,如果料器厂愿意配合,也可以换成玻璃。”陈甍道。
“玻璃更省钱。”怀安强调道。
三人讨论了一路,直到夕阳西斜,余晖将云彩染成了紫金色。
怀安玩野了,练字练成了行草,第二天被老爹揪到兵部,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功课。因是军机重地,他被要求呆在值房里乖乖不许乱跑,沈聿警告他,在这里乱闯乱动,可是掉脑袋的大罪。
怀安摇头咋舌。
“你这是什么表情?”沈聿问。
“想到林冲被陷害,误入白虎堂的情节。”怀安道。
沈聿气的想笑,就知道没收他的闲书也没用,还是会偷偷的看。
但他也懒得追究,只是随口问:“哦,你对此有何感想?”
本以为他会感叹时局黑暗,乱自上做,至少也应该批判一下高衙内的不择手段,强势霸道。
谁知怀安分外认真的说:“还是要当高衙内啊。”
沈聿:……
超想揍人的。
幸好书吏进来,将他叫了出去。
怀安满脸疑惑,有什么不对吗?老爹的脸为啥黑了?
窗外传来阵阵说话声,由远及近,像是老爹出去迎了什么人进来。怀安倍感奇怪,什么人需要兵部侍郎亲自迎接?
片刻,门开了,周岳将军被请到值房内。
书吏奉上一壶热茶,怀安也麻利的起身,给老爹和偶像端茶倒水,跑前跑后。
他的偶像如今可是蓟州副总兵,神机营副将,武官坐到这个位置,也算登峰造极了,谁让偶像是抗倭首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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