胁迫婚姻不可取,早婚害儿又害女;
人生大事非儿戏,三媒六聘结连理。
由于话术过于官方,百姓们将信将疑,甚至有熟人对他说:“孟老板,你要是受人胁迫就眨眨眼。”
孟老板小小的眼睛瞪的溜圆。
又过了好几日,民间争相嫁女的风波才渐渐平息下来。
这件事给怀安带来的后果却非同小可,不知道老爹怎样得出的结论,认为他被绑架的根本原因在于作业太少,又给他加了两篇大字和一段文章。
于是给祖母送老花镜的时候,趁着老人家高兴,又赖在祖母身边吃吃喝喝,就是不回主院。
说好了休息一天,凭什么还要写字背书?拒绝作业加码!拒绝填鸭教育!
他今天就在祖母这里,说什么也不会出去的,老爹来了他就藏起来,儿子还敢搜老娘的院子不成?
只要他不露面,老爹就没办法把他带走!
院子里的石榴树熟了,像一颗颗小红灯笼缀满枝头。
沈聿下衙后到处找不到儿子,找到老太太处,听到石榴树上有细微的沙沙声,就在树荫下坐了下来。
“都说了你儿子没来过,你还杵在这儿干什么?”老太太总想撵儿子回去,好让小孙子赶紧从树上下来吃石榴。
“儿子来陪母亲,关那小子什么事?”沈聿洗净了手,用小刀沿着石榴的棱部划开几道,熟练的掰成五块,将红透了的石榴籽剥进琉璃碗里。
老太太轻摇小扇,瞥他一眼:“你最近忙吧?都瘦了不少。”
“还好。”沈聿浅笑着将半碗石榴籽端到母亲眼前,又问:“母亲,怀安拿回的叆叇您试过了?”
“是啊!”老太太脱口而出:“可真是个好东西,戴上以后啊……”
恍悟到出卖了怀安,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沈聿欣慰地笑道:“母亲觉得好用就好,不枉儿子一番波折寻到此物。”
老太太疑惑的问:“这东西是你拿回来的?我还以为是怀安。”
沈聿道:“他哪有那份细心啊,母亲,您还得指望儿子。”
话音刚落,从树上跳下个人来,瞪着眼鼓着腮,怒气腾腾地说:“爹,您这么大个人,怎么跟小孩儿抢功呢?!”
沈聿故作惊讶:“你怎么在这儿?我正找你。”
怀安:……
老太太眼睁睁的看着孙子被儿子掳走, 摇头叹气,对身边的李环媳妇道:“你说这孩子不缺鼻子不却眼的,怎么净干傻事呢?”
李环媳妇笑道:“是老爷的道行太高了。”
……
怀安站在自己厢房的书桌旁, 一脸苦大仇深。
沈聿要为他重新拟定作息,手上的毛笔运笔如飞,一行行方正整齐的馆阁体跃然纸上,须臾间就写完了好长一篇时间表。
他规定怀安以后除了随他进宫讲课的时间外, 每天卯时起床,晨读半个时辰方可吃饭,他会在前一天晚上列好当日的任务, 上午背书, 下午作诗、练字, 晚饭之后检查当天的功课, 然后讲解经义,准备第二天的内容。
怀安半晌才阖上嘴,颤抖着声音说:“爹, 我才只有十岁。”
不是高三冲刺!
沈聿道:“我知道。”
“您是打算让我去考状元吗?”怀安问。
“状元?恐怕还差点火候。”沈聿说着, 又提笔准备添上几条。
“不差了不差了!”怀安拉住他的手:“再加功课,我解手都要跑着去了!”
沈聿苦口婆心的劝道:“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 哪个读书人不是这样过来的, 你已经十岁了,不是五六岁的孩子了, 完全按照时间表作息, 身体是完全可以承受的。”
怀安重新浏览他的作息表, 值得一提的是,睡前还是有半个时辰自由活动时间的, 至于是画画还是出去活动,由他自行决定。
“为什么是睡前活动?”怀安道:“深更半夜的,我上哪儿活动去?”
沈聿但笑不语,没处活动才安全。
怀安冷静了一下,试图重新掌握平等沟通的节奏:“爹,大人应该专注自己的事业,不能把太多精力放在孩子身上。”
“嗯,然后任其发展,养成个纨绔膏梁,辛苦成就的事业一朝尽毁。”沈聿道
怀安:……
他竟无言以对。
“娘!”怀安连哭带嚎的往外跑:“我是不是我爹亲生的啊!”
许听澜正在堂屋里和玲珑对账,头也不抬的说了句:“不是。”
“哎?”怀安哭声都停止了。
“你是孙猴子亲生的。”许听澜十分笃定的说。
这个家,是真的待不下去了!!!
……
“你还真打算让你儿去考状元?”许听澜听着丈夫给儿子安排的作息,也有些心疼,只是当着怀安的面不能拆丈夫的台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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