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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味道?”陆显问。
“烤红薯!”荣贺举起手里的红薯咬了一口。
随后二人做出干杯的动作,又咬了一口。
祁王和沈聿心脏都停跳了半拍,大步上前一人一个扳住他们的嘴:“吐出来,快!”
荣贺早将香甜的红薯吞了下去,被祁王抠的险些干呕:“父王,您这是干什么呀?”
怀安机灵,早已经挣脱了老爹爬上一棵大树。
“番邦的东西也敢胡乱吃吗?”祁王急坏了,忙命左右去请太医来给他们催吐,这东西长相怪异,万一有毒怎么办?
两人忙不迭的解释,这个没有毒,大家刚刚都吃了,没有一个人中毒倒地。
话还没说完,太医就来了,端着熬好的汤药,满院子抓人。
两人将自己反锁进书堂里,靠着门板直喘气,孙太医紧追不舍,在外头“砰砰砰”的直敲门。
“你这老头儿,别太迂腐哦!神农还尝百草呢,吃个红薯怎么了?”荣贺道。
孙太医额头见汗:“世子千金之躯,又不是医者,怎能尝试亘古未有之物呢?”
“什么亘古未有……在吕宋、弗朗机人人都在吃,只有我们汉人不知道罢了,不引以为己用,反视为洪水猛兽,这叫什么道理?”荣贺说着,忽然打开门,一把将孙太医拽进来,将其他人反锁在门外。
看着两个朝他坏笑的孩子,孙太医头皮发麻,生出不祥的预感。
荣贺将手里的半块烤红薯递给他:“我不是医者,您是医者,您先尝尝看。”
孙太医眼珠子险些掉出来:“臣……不不不了吧……”
荣贺拿话臊他:“一点冒险精神也没有,还是太医呢……”
“孙太医,这红薯除了可以当辅粮,还可以入药呢。可以宽肠通便,生津止渴,醒酒健脾,补中益气……”怀安随口胡编。
“哎……您等等!”孙太医从袖中掏出一个小本子,又从笔架上摘下一支小楷:“劳烦您再说一次。”
怀安道:“固肠止泻……”
“呃,到底是宽肠通便,还是固肠止泻?”孙太医十分认真。
怀安:……
“你自己尝尝不就知道了!”荣贺失去耐心,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把汤匙,舀一勺薯肉,直接塞进了孙太医口中。
祁王和沈聿正在前院盘问世子所的宫人太监, 众人都说味道香甜,口感独特,没什么其他感觉。
正说着, 孙太医从堂屋里出来,手里提着个篮子,里头装了七八只红薯,喜笑颜开的对着祁王行礼。
“孙太医, 他们把药喝了吗?”祁王问。
“没喝。”孙太医道:“不过这红薯啊,臣倒是吃了。味道绵软香甜,多食能充饥, 实乃不可多得的好物啊!”
沈聿蹙眉问:“孙太医, 您确定吗?”
孙太医摇头道:“不是很确定。”
两人险些闪着舌头。
只见孙太医将手里的竹篮举高了一些:“所以臣要拿回去, 反复品尝, 以观其效用。”
祁王:……
孙太医说完,便告退而去,步伐中都带着喜悦。
祁王百思不解:“这红薯究竟有何神奇之处?”吃过的人好像都变得不太正常……
沈聿劝道:“殿下稍安勿躁, 不要太过担心, 这么多人都吃了,想必不会有什么毒害。”
陆显等人也纷纷劝他放宽心。
祁王心里苦啊,儿女一大堆的人哪里懂得他一颗独苗的紧张。不过见二人活蹦乱跳的跑来跑去, 倒也不像是中毒的样子。
袅袅烟火再次升起, 花公公又将几个红薯送入火坑之中,烟熏火燎中夹杂着怪异的香味, 倒真让几人觉得饿了。
“父王, 各位师傅, 你们快请坐。”荣贺不经大脑的说了一句。
众人看看一片狼藉的后院,花草园艺几乎全刨光了, 土是土坑是坑,根本无处可坐。荣贺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让刘公公几人引他们去前院的藤架下乘凉。
大约又过了一刻钟,宫人太监终于将烤得炭黑爆皮的红薯端上桌来。
几人倍感好奇,这黑乎乎的东西……它真的能吃?
带着满腹疑问,他们大眼瞪小眼的等在桌前,却见宫人太监们列成两排候在一旁,没了动作。
“殿下,各位师傅,请慢用。”怀安提醒道。
众人更加疑惑,用什么?怎么用?不需要分切一下吗?
怀安恍悟到这些斯文清贵无从下手,忙上前将最大的一颗烤红薯掰开,一半递给祁王,一半递给陆显。
为什么不先给老爹?别开玩笑了,陆伯伯可是大哥的未来岳父啊,此时不献殷勤更待何时?
随后才去掰第二个,第三个,给几人分食。
他也不想这么小气的,其一是红薯掰开更好吃,其二是这次收获的数量不多,需要留一些继续育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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