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王心里一抽抽,按理说,他也该像沈聿那样面带欣慰的接过来,可是看到这四个字,真的很想哭啊……谁懂啊……
一屋子的字画古董, 换了个金元宝,还是面捏的。
祁王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不错,好看。”
……
日头高升, 眼看到了正午,前面就是明月楼,下头早有安排,祁王带着两位讲官一进去, 便有机灵的小二等在门口,话不多说,径直将他们引入楼上雅间。
八冷八热, 四荤四素, 外加明月楼最有名的炙羊肉, 满满当当的摆了一席。
怀安没想到要下馆子, 吃了一肚子零食,懊恼的看着一桌好酒好菜,尤其是那道香喷喷的炙羊肉直叹气, 气得真想转身回家。
沈聿耐心极好, 从不在外呵斥孩子,多是有商有量,给他舀起一勺蛋羹, 低声道:“稍微吃几口, 晚上带你去淮扬楼。”
怀安瞬间来了兴致,乖乖的坐好, 夹了一筷子清淡的莲藕, 咯嘣咯嘣的嚼。
祁王看在眼里, 由衷地喜欢,那张常年忧愁的脸上难得舒展, 命孟叁和去楼下,另外打包一份炙羊肉,一会儿给怀安带回家去,炉火上一烤就能吃。
此时包厢内没有外人,怀安竟也不同他客气,笑眼弯弯的说:“谢殿下!”
真是又乖巧又聪明又不失童真啊!
祁王一颗心都要化了,直白的夸赞道:“有子如此,沈师傅好福气。”
“殿下过誉了。”沈聿搁下筷子,又虚头巴脑的夸赞了荣贺一通,什么聪颖过人,秉性纯良云云。
作为亲爹,即便祁王对荣贺了解的再透彻,也是很受用这些话的。
所以席上氛围很好,推杯换盏间,话题层出不穷。
荣贺和怀安已经在商量饭后出去玩什么了,先套圈、再投壶、再打金钱眼儿。
“这还不算什么,等到过完了年,上元节庙会,才真叫热闹呢。”荣贺道。
安江县城小,最热闹的莫过于元宵灯会,自然无法与京城相比,怀安有些期待。
“其实我也没见过,”荣贺不好意思的说,“都是听人说起的。”
怀安面露同情之色,其实皇家的孩子也挺难的。虽然从小锦衣玉食,呼奴唤婢,香车宝马,还有王位继承……
呸,难个屁呀!
……
回王府的马车上,荣贺一直看向车窗外。
“上元节庙会,父王一定带你出来。”祁王道。
荣贺惊讶回头,原来刚刚自己的话都被父王听进了耳朵里。
“父王,”荣贺嗫嚅道,“对不起。”
他还在为之前的事感到歉疚。
祁王揉了揉他的脑袋,道:“父王都不能干预朝政,何况是你一个孩子呢,今后凡事要与大人商量,不可再自作主张了。”
荣贺点点头。
“沈师傅家的那个怀安……”祁王刚刚开口,便对上荣贺赞赏的目光。
“他很有趣。”荣贺道。
荣贺除了身边的伴当太监,从未接触过其他同龄的孩子。只觉得怀安比他身边的那些伴当们有趣多了,伴当们只会说:“世子该起床了,该用膳了,该读书了……”
他每天像个提线的木偶,按部就班的做着一模一样的事。
怀安却不是如此,他说说笑笑,行止由心,好像没什么烦恼,令人十分羡慕。
“让他时常来王府,同你一起读书可好?”祁王道。
“真的?”荣贺大喜过望。
祁王点点头:“可不要仗着人家性子好,就欺负人家呀。”
荣贺道:“才不会呢!我很喜欢跟他一起玩儿。”
祁王格外欣慰:“我儿懂事了,知道结交益友了。要多向怀安学学,明礼知节,斯文大方。”
荣贺点点头,懂了!
怀安性子好,是益友,要多向怀安学。
……
“去王府?!”怀安眼前一亮。
王府诶,一定是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好玩极了。
关键是祁王看起来很和蔼可亲,不像那种动辄问人成绩的大佬。
“儿啊,爹跟你说正经的。”沈聿揽过怀安,堂堂中央秘书处副秘书长、中央国立大学副校长,话音里竟带着淡淡的央求:“拆王府可是要掉脑袋的,到时候爹可救不了你。”
怀安不满的皱起眉头:“爹,我是那样的人嘛?”
沈聿不接话。
怀安一脸认真:“您知道,我在外面一向很有分寸的。”
沈聿知道他还小,对自己的认知还不够全面,因此也不多跟他争辩,只道:“好好读书,谨言慎行……”
这样说,又似乎觉得有些空泛,于是改口道:“不许爬高,不许下水,就在地面上活动。”
怀安连连点头。
沈聿心想,这下应该很全面了,便终于放过了他,让他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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