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娘算看出来了,”许听澜舀了一勺虾仁炒蛋塞进他的嘴里,“你长这张嘴就是用来找揍的。”
怀安嘴里被塞满,说不得话,气鼓鼓的嚼了几下:“要想让我不变成……”
“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再说话。”沈聿打断了他。
怀安只好闭上嘴,细细的嚼完咽下,还不忘张嘴给老爹看看:“啊——咽下去了。”
沈聿被他弄得气也不是,笑也不是。
“要想让我不变成解公子那样,就要从小培养我的情操。”怀安道。
他早就下定了决心,重活一世,他要做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脱离低级趣味的人。
沈聿早已习惯了他的胡言乱语,甚至还能语气平淡的问:“比如呢?”
“比如我想学骑马!”怀安道出了真实目的。
沈聿听他兜了一个大圈子,竟然只是想学骑马——这还不简单么。
随口就要应下,忽听长子发了话:“不行。”
怀安哭丧着脸:“大哥……”
“你还没有马背高,摔下来怎么办?”沈怀铭道。
怀安看向老爹。
“听你哥的。”沈聿忽然想起他从秋千上摔下来的事故,附和道。
怀安想发脾气又不敢,一整天表现的失魂落魄、双目无神,营造出一种被爹娘大哥伤透了心的空洞感,意图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可惜压根没人注意。
睡前,郝妈妈端着一碗热牛乳给他喝,都被他无情拒绝,然后偷偷瞥向老爹。后者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手里的书“哗”的翻过一页。
“爹。”怀安终于绷不住了,凑到沈聿身边去。
“嗯?”沈聿依旧若无其事。
“我想骑马。”他说。
沈聿将手里的书搁在腿上,耐心劝道:“不是你想做什么就可以马上去做的。你乖乖吃饭,长高一点,爹一定教你骑马。”
怀安见没有转圜的余地,只好怏怏不乐的答应下来。
……
赵盼再来找他玩儿时,见好兄弟闷闷不乐,一问才知道,原来下棋已经满足不了他了,他的心早已像脱缰野马,驰骋在郊外的山野林间了。
身为最好的朋友,赵盼怎能不满足他的愿望。
两人来到县衙,赵盼神秘兮兮的,从后院马厩里牵出一头……驴来。
小毛驴通体灰色,背上一撮黑亮亮的毛,四只蹄掌钉得锃亮,滴溜溜的一双黑眼睛倍有精神。
“吓!”怀安道:“你把驴牵出来,爹娘同意吗?”
“我爹不管这些的,只要贺老伯跟着就行。”赵盼道。
怀安这才注意到赵盼身后跟着的老仆。
“它很漂亮,可是它……”毕竟是头驴啊。
怀安虽然也很喜欢小驴,可他想骑的是马呀。
“我知道它是驴,县衙没养马,驿馆有呀!这驴能驼我们去官驿街。”赵盼悄悄对怀安说:“贺老伯的一个侄子在驿馆当伙夫,与喂马的仆役也相熟,拉匹马出来溜一圈还不是易如反掌?”
这可真是骑驴找马呀。
怀安一脸坏笑:赵同学,你学坏了!
贺老伯看着赵盼长大,一脸慈爱的笑,扶他们一个个的上了驴,在前头牵着往官驿街走。
毛驴踢踏着步子走的欢快,怀安的心情也随之大好。
安江只是一个县城,驿馆不大,三进深的院子,外加几个小跨院。
走进驿馆大门,门房显然认识赵盼:“呦,小老爷!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赵盼只说:“我来找个人。”
门房将他们让了进去,顺手接过毛驴缰绳,准备拉到马棚里喂一把草料。
忽听二院内阵阵骚乱,打斗声,呵斥声,声嘶力竭的哀嚎声。
有人喊着:“打死人啦!”
有人喊着:“快去县衙禀报县尊。”
他们快步走到院中,只见一个五短三粗的汉子被吊在院中一棵歪脖子树上,树下两个青衣短打的打手正执着木棍,朝汉子身上招呼,“嘭嘭”作响。
树上的人一边惨叫,一边如荡秋千一般滴溜溜的打转,惨状令人不忍直视。
而驿馆上下,竟无一人敢上前阻拦,因为他们的上司刘驿丞,此刻正鼻青脸肿的躺在地上,也是被那帮人给揍的。
“大春!”贺老伯拨开众人扑上去,树上吊着的人正是他的侄儿。
两个打手一左一右将他叉了起来。
只见领头院中石凳上蹲着一个锦衣华服的青年,手里摇着洒金扇,拿鼻孔看人,一脸傲慢轻佻。忽然啪的一声合上扇子,指着贺老伯:“连他一起打!”
“住手!”赵盼一声怒喝:“让你们住手,听不见吗!”
眼见众人踟蹰的站在原地,赵盼从墙根下抄起一根铁锹,怀安紧随其后。他没有赵盼那么大力气,遂捡起一块青石板砖,丝毫不带犹豫,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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