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我的,毕竟那次差点窒息死亡后,我至多至多只会吃点土解馋,就那么一点点的土。”
众人:“……”
柳不花这话透露的信息量有点大,是个人都能听出他不是第一回干出挖坑活埋自己这种事了,甚至于某次还真险些把命搭了进去。
百合子用“人不可貌相”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柳不花,神情复杂道:“兄弟,你能活到现在真不容易。”
柳不花茫然道:“挺容易的啊,不知道我觉得自己命好硬,怎么都死不掉。”
“你真死不掉就不会和我一起站在这里了。”百合子认为他是在吹牛逼,“你才过了几关锁长生啊,就敢把话说这么满了?”
柳不花欲言又止,止又欲言,到底还是没告诉百合子:这是我最后一关了,过完我马上重获自由,而且这么多关以来我什么正事都没干过,就是躺着让我干爹带飞,如今这最后一关还有我前世老熟人帮我作弊,拉了你们这些人来当陪玩,我不通关简直天理难容。
不过这种大实话可不兴说。
柳不花只好奇地问谢印雪:“干爹,你有受影响吗?”
谢印雪颔首道:“有。”
柳不花嘀嘀咕咕,疑惑不已:“影响在哪呢?我怎么看不出来啊?”
谢印雪方才对待楚仪杨时所流露出的不屑与蔑视,都是再正常不过的反应,他就是这种情感淡漠,薄幸寡意的人,可除此以外,柳不花又在他身上看不到任何情绪的起伏,所以柳不花不明白,谢印雪受的影响究竟呈现在哪个方面?
而在哪方面谢印雪自己却很清楚——他昨晚教步九照“狗叫”,就是最大的不正常。
柳不花和辛天皓的情绪表现在欲望的放大上,他也是。
唯一不同的是,自己被放大的是情欲,步九照现在又没在他们旁边,柳不花能看出来才怪了。
“不说这个了。”这种跌份儿的事谢印雪不想深谈,“我现在想说一说,导致这场旱灾产生的凶兽是谁。”
当下没什么事比这更重要。
答案即将揭晓,楚仪杨紧张得将身体往谢印雪的方向倾去:“是谁?”
青年血色浅淡的唇瓣翕合着,吐出两个字:“薄鱼。”
“又东南三百里,曰女烝之山,其上无草木。石膏水出焉,而西注于鬲水,其中多薄鱼,其状如鳣鱼而一目,其音如欧,见则天下大旱。”
说到这里,他稍稍顿住话音,点漆般的眼眸焦距移动,定在百合子身上,嗓音和目光一样清冷,道明薄鱼在妖精客栈里伪装的身份:“也是百合子道长很熟悉的,鲛人薄郎。”
百合子瞳孔骤缩,不可置信道:“不可能!”
“谢道友,能说说你的判断依据吗?”虞佳忆蹙着眉询问谢印雪,“为什么你会认为薄郎就是凶兽薄鱼,因为他名字里带个‘薄’字?”
谢印雪以前思索时会习惯性地转动腕间的梨花银镯,但这个副本中他的镯子没了,于是他只能改去转无名指上的素圈金戒,缓声说:“‘其状如鳣鱼而一目’是说,薄鱼形状与鳝鱼相似,只有一只眼睛,而薄郎右眼被纱布裹缠,只有左眼能够视物,符合薄鱼的外观——”
百合子急切地打断谢印雪:“你都说是被纱布裹缠,他说不定是眼睛受伤了才会这样的啊。”
谢印雪迎着她的视线,声音没有停滞,继续说:“另外薄鱼‘其音如欧’,是指他的叫声像人的呕吐声,我们第一次见他时的情形,不需要我重复吧?”
百合子摇头,再度为薄郎辩解道:“当时绯衣雀妖死状恐怖瘆人,合窳也被步九照一剑弄死,我和虞佳忆被恶心在旁边呕吐,薄郎和我们两个一样,吐两声也很正常啊。”
“百合子。”谢印雪唤她之名,声音凝肃,压迫感极强,“你的情绪被影响了,就像你对宣霆的厌恶被放大那样,你对薄郎的喜爱和维护也被放大了。 ”
很少有人能面对谢印雪这样的眼神而毫不退缩,可百合子却顶住了谢印雪刻意释放的压制力与他对视:“不,我很清醒,很理智。”
少女的眼中没有畏惧、退怯等情绪,只有坚定和怀疑:“你这两个理由站得住脚,但我的反驳也站得住,你不会用这种能够被我反驳的理由来确定薄郎的凶兽身份,他身上一定还有某个点,能让你断定他就是凶兽,你把那个点说出来,我就信你。”
谢印雪没立刻开口,因为百合子说的话完全正确。
他如果要给一个人定下罪责,便一定能给出无可辩驳,让人信服的理由。
而他之所以能断定薄郎就是薄鱼,也根本不是因为薄郎只有一只眼睛或曾发出过长久的呕吐声这两个缘由,真正让他怀疑上薄郎的,是薄郎告诉百合子的那个消息:合窳跟剑客豹妖打起来前,正在和两只兔妖吃饭,然合窳原先是不想和豹妖打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合窳抬头看了豹妖一眼后就改变了主意,表示愿意和他切磋。
为什么呢?
因为豹妖剑客的眼睛,跟步九照一模一样——合窳想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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