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唇畔的笑容越深,也伸出手掐住谢印雪细白的脖颈,这是一个凌辱暴戾意味十分强烈的动作,不过他的五指没使劲,只虚虚扣着做出威胁姿势:“师弟,你忘了吗?秦掌柜说过,入夜后要锁好门窗,勿要出屋——”
此刻他们的身体还没分开,依旧保持着情侣间最如胶如漆的“亲密距离”,可上半部分这一个掐脖子一个拽头发的,怎么看都是要打起来的趋势。
“但你真是不听话。”
然而步九照绝不会打谢印雪,他在青年耳侧留下这样一句恍若叹息的低语后,便抽离身体,揽住谢印雪的腰肢,带着青年旋身翻下床。
他站在地上,青年则踩着他的脚背。
像是什么迷障被破除,谢印雪望着半空中如云雾般飘飘忽忽的天水碧色烟带,用手指拂了一霎,烟带虚虚散开,又很快汇聚成线,它们从窗户、从门缝里渗进屋里,流水似的没入步九照的身体。
“这是……”谢印雪蹙起双眉,“妖力?”
下一瞬,他便肯定地回答了自己问出的问题,无需步九照帮他解答:“你在吸收客栈里众妖的妖力。”
至此,谢印雪已经明白为什么步九照白天必须装出一副霁月光风,清傲出尘的万剑宫首席大弟子模样,夜晚却能肆无忌惮暴露本性,在床榻上把他推入欲生欲死的情潮之中了。
——白天步九照维持万剑宫第一剑修的人设,是为了隐藏上古凶兽的身份,夜晚却不需要继续隐瞒。
因为瞒也瞒不住。
这些充斥着妖力的天水碧烟带,随便来个参与者摸上一把都能察觉到不对,他们会发现夜晚的步九照,是行走在妖精客栈里最恐怖的上古凶兽,他可以杀人、可以杀妖、可以纵情恣意宣泄流淌在骨血与生俱来的的本能杀欲。
更何况夜里在外面狩猎的还不止步九照一只凶兽。
如果有参与者信了步九照曾说过的“诸位师弟夜里若是有什么事,也可来敲我房门求助,师兄定当护你们周全”那句鬼话,真在夜晚离开了自己的房间,那他最有可能面临两种情况:一,和谢印雪一样,直接找到步九照,不过他只会如白天被步九照捏碎脊骨的小雀妖那般,被步九照扭断头颅,毕竟步九照可不会跟别的参与者上床,罔论对他们心慈手软;二,遇上其他凶兽,打架打过了逃回房间,打架没打过被弄死,或打架没打过选择呼唤步九照求助,却不知自己召唤来的是更无情残忍的上古凶兽,最终也会被弄死。
“和你说话真是费劲,还得连猜带蒙的。”谢印雪拍拍步九照箍着自己的腰身的手掌,“松手,我回自己屋里睡觉了。”
步九照虽不舍,却也清楚他们两人明日若是从一间屋子内出来会不好解释,于是便把谢印雪抱到床沿边上坐着,屈膝半蹲下给他穿衣穿鞋:“明天你最好提醒一下他们,别在夜里出门。”
步九照不想当着谢印雪的面,杀掉他的同类。
或许谢印雪不会在乎,但步九照不敢赌,否则他也不会连杀只小雀妖都瞻前顾后的。
而谢印雪听出步九照的言外之意,抬脚用刚被男人穿好白袜的左足蹬了下他的肩膀,嗤道:“不想你就别说那句话啊。”
“那是秦鹤给的固定台词,不能更改。”
步九照握住谢印雪的脚抬高,冷色的苍瞳似燃着,目光灼灼凝望眼前人,在青年瓷白的小腿上咬下个齿印:“我想睡你……”
“嘶……”
谢印雪被步九照咬得痛了直抽气,加之听见他又开始说着荒淫无耻的荤话,刚拧起眉,男人就悠悠把未尽之语补充说完:“——隔壁,总得付出点代价。”
谢印雪按着掌心下不久前自己没忍住生理眼泪的床榻,又瞅着小腿上凹痕深红的牙印,终于明白:自己想睡步九照,也是得付出点代价的。
只不过这代价实在“昂贵”,谢印雪觉得自己会铭记一辈子。
他睨了步九照一眼:“行,你今后也就只能睡我隔壁了,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赶紧说了。”
男人抚着他的脸:“帮我瞒住身份。”
帮步九照瞒住身份这件事,和参与者们的通关任务是相悖的,谢印雪却已经帮他瞒了一整天了,并且即使步九照不叮嘱这一句,他也会无条件的继续帮步九照瞒下去。
“呵。”谢印雪从凌乱的被单上寻回自己的束发绸带,“你确定要和我说的就是这些废话?”
步九照仰头在他唇上又亲了一口,抢走那根束发绸带说:“我来给你梳个头。”
谢印雪没应声,步九照知道他这是默认的态度,便站起身,用手指一把捋起青年的头发,发丝入手后却皱了皱眉:“你的头发……好像有点枯了?”
他记得谢印雪以前一头墨发顺如丝绸,和现今略微有些毛躁的手感截然不同。
谢印雪额头抵着步九照小腹,闭着眼说:“染发剂本就伤头发,频繁漂染更伤。”
步九照问:“那就别染了,先前金发挺好看的,怎么又染黑了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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