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印雪淡淡道:“要回家了,不花你正常点,别回去让阿戟担心。”
柳不花听话:“好吧好吧。”
谢印雪移开全员合影和病愈证明,在最后面看到了他和步九照的合影。
合影中,步九照拧眉神情严肃,看上去不怎么高兴,自己却眉弯眼笑——在他自己都没发觉的时候,竟笑得这样开心。
谢印雪攥紧合影,学着上面的自己重新笑了起来:“……我真正的想法吗?”
作者有话说:
歩医:节什么哀?我医术很好,现在我就复活你妹妹,你们俩继续007上班吧,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玛丽姑姑:……
从锁长生回来后,谢印雪在床上足足修养了半个月,整个人都薄了一圈,已经不是一个“瘦”字能够形容,就像一个将死之人在油尽灯枯的最后几日时光中的模样。
幸好谢印雪能下地的那一天,明月崖下雪了。
他穿上了加棉加厚的梅染色长褂,外面还套了件纯羊绒的盘扣开衫,打眼望去只有种高挑纤细之感,等出了卧门被山上的冷风一吹,在脸颊上冻出潮红,那更是显得气色不错。
“终于下雪了啊……”
谢印雪站在屋檐底下,怀抱一个暖手炉,仰头望着从檐角簌簌滑落的细雪低喃道。
“是的,估计路面都冻住了。”柳不花给谢印雪端来了把摇摇躺椅让他能坐着看雪,“刚刚外卖员给我打电话说得超时一会才能把饭送来呢。”
谢印雪问:“陈妈不在吗?”
柳不花则自己端来个小兀子,也挨着谢印雪坐下:“陈妈说她今年还没体检,所以前天回家去了,打算去医院体检一下,刚好那时你还没醒呢,就说让我等你醒了再告诉你。”
谢印雪把手炉拢得更紧了些:“好,那我等会给她打个电话吧。”
明月崖就住着四个人,平时都是陈妈负责一家的饭食,其余三个人其中沈秋戟年纪还太小,家里没人要他做饭;柳不花倒是会做,可做了没人愿意吃,因为不好吃;谢印雪十指不沾阳春水,更是指望不上;所以陈妈一走,他们确实只能点外卖了。
今天下雪路难走,外卖员超时了半小时才把谢印雪他们的午饭送来,不过保温做的很好,饭菜来时都还是热着的,只有一点点水蒸气稍微影响口感,但问题不大,于是柳不花仍给外卖员点了好评,还顺便打个了赏。
“谋生真不容易。”柳送走外卖员后,柳不花和谢印雪一边吃饭一边忧心忡忡地聊道,“干爹,咱们家阿戟以后怎么办啊?他那命格送外卖得赔死吧?”
提到这个徒弟谢印雪也头疼:“他给自己算的命可是能大富大贵呢,你替他急什么?”
“怎么能不急呢?他那算命水平我拿副塔罗牌都能把他吊起来打。”闻言柳不花还更急了,“说起来卞宇宸不是算命挺厉害吗?早知道在青山精神病院时就让他给阿戟算算了。”
“没必要。”谢印雪对卞宇宸这人观感谈不上好,也谈不上坏,“他算命再厉害,没有我他还不是一样过不了青山精神病院那关。”
柳不花思索两秒觉得好像是这样没错,遂放弃。
饭一吃完,谢印雪就立刻给陈妈打电话。
电话中,陈妈先问了谢印雪现在身体感觉如何,才讲自己昨天早上做了体检,报告得晚点才能全部出来,届时有什么问题的话会及时说的。
谢印雪叹了口气:“往年体检都是我陪您去,今年我好像一直在病,都没什么时间陪您。”
“天天在家见着,那不是陪啊?”陈妈却哼了一声,“我出门都有专车接送,根本不需要你,你好好在家养着吧,我看你身体比我还差。”
谢印雪给她做保证:“是是是,我争取明年一定把身体养好。”
陈妈这才满意:“说起来冰箱里还冰着一只杀好的鸡呢,我打算等你醒了煮给你吃,结果前几天你一直在睡,你醒了我又出来体检了。”
谢印雪道:“没事的,我明天就让不花先叫个厨师过来把鸡煮了吧,他做的饭不好吃,我不想吃。”
“嗯,那就先这样吧,那鸡不能放太久,放太久了不新鲜,你们赶紧吃掉。反正我大概两三天后就回去了,等我回去后再给你们做。下雪了,你多穿点衣服,别又跑檐下看雪。”陈妈突击检查,“你现在不会已经在看雪了吧?”
谢印雪像个被训的小孩,低低笑了两声。
陈妈就骂他:“哎呀真是不像话,回屋去回屋去!”
“好,我这就回去,不在外头吹风了。”
谢印雪很听陈妈的话,再也不看一眼满天簌簌的落雪,回到屋里看沈秋戟的期中成绩单,然后感受到了比雪天更彻骨的冷。
傍晚柳不花又点了外卖,沈秋戟也刚好放学回家,进了客厅发现前几天还躺在床上昏睡的师父已经能下地了时还来不及高兴,就瞅见谢印雪手里捏着属于自己的成绩单。
青年眉头紧蹙,声音满含担忧:“阿戟,你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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