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万幸的是,段文骞并没有被黑车撞到。
他的身体像是被人拉住了似的,猛地往后趔趄了半步,就是这半步,使得他幸运地与黑车擦肩而过,只在惯性的作用下跌坐在地。
唯有谢印雪和沈秋戟看到,段文骞的“幸运”,是因为任聆凤拉了他一把。
段文骞穿着校裤,沈秋戟昨天给他的护身符大概扔被揣在校裤了,任聆凤为了拉他,冲出了阴影,硬生生扛着烈日和符力,即便自己的右臂被烧成了焦骨,垂在身侧再也无法用力也没有丝毫犹豫或是停顿——她唯一一次触碰这个孩子,是想救他。
其他瞧见这一幕的路人只会震惊和庆幸段文骞的好运气,以为他是自己收了劲才没被黑车碰到。
“你这孩子!”段丹眉满脸是泪冲到段文骞身旁,把他从马路抱到一旁的人行道上,“妈妈不是告诉过你不准横穿马路吗?你怎么不听话!你要吓死我了!”
她嘴巴虽然在教训孩子,却也没忘上上下下检查段文骞到底有没有哪里受伤。骂完了段文骞又去温存叶:“你搞什么?!怎么不牵着点他呀!”
“我……”温存叶看见安然无恙的段丹眉同样很惊讶,因此结巴了几秒,但很快就想好了借口,解释说,“我们家车坏了,我在打车准备带骞骞去医院呢,骞骞手受伤了我怕他痛,不好牵他。”
段丹眉也瞧见段文骞指尖的伤了,她心疼的半死,可目前要紧的是带儿子去医院,就伸手拦下一辆恰好经过的出租车道:“算了算了,还好没出事,我先带他去医院。”
三人上车离开小区门口,任聆凤落寞地躲在路边的树荫下,不过她又很快过来,敲了敲车窗询问谢印雪:“能再请您去医院看看骞骞吗,您也看到了吧?他妈妈背上趴着……”
“我看到了。”谢印雪颔首,轻声道,“我们会去的。”
“医院那边病人多,我不去了,对他们不好,而且他身上有符,我靠近不了。”任聆凤用残存的左手搅着自己的衣摆,局促道,“求求您一定要看好骞骞和他妈妈。”
“好。”
谢印雪答应她后,就叫柳不花跟着段丹眉他们的出租车,赶紧朝医院驶去。
途中,默不作声许久的沈秋戟忽然又讲话了,他说:“我也看到了——”
“我看到段文骞妈妈背上,趴着一个鬼婴。”
柳不花“咦”了一声:“你怎么又能看到了?任聆凤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一会儿,她去拉段文骞的时候,我看到了。”沈秋戟回忆着自己刚刚看到的景象,如实说,“好像她只要在段文骞身边,我就能看见她。不过她救下段文骞后,我又看不到她了。”
“你的阴阳眼真是奇怪。”柳不花听完更加纳闷,“怎么时好时坏的?”
沈秋戟张了张口,像是想说什么,但最终却没说,蹙着眉头望向窗外。
跑车的速度到底是要比出租车快些,他们抵达医院的时间和段文骞差不多,方便在挂号区“碰巧”偶遇。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