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是讽刺,禅房本是佛徒习静之所,僧人们在禅房中打坐静心,悟道学习,如今他们在这禅房之中却不能静心,反而要开始进行看不见刀光剑影,却处处隐藏杀机的博弈。
谢印雪轻轻抬眸,目光如惊鸿掠水转瞬即消般,不着痕迹地扫过郑书和陈宁默那边玻璃长瓶中还未转成抗体疫苗的五肢肉——看来他们运气很好,碰上了一只全须全尾的苦娑婆叉,也像昨日那样顺利将它完整的猎回了战舰。
不过另一拨人——卓长东、冯劲杉、崔浩成他们运气显然就没那么好了。
因为他们的玻璃长瓶中只有那条旧人臂诱饵,没有新的肉肢。
这表明他们今天既没能猎到苦娑婆叉,也没有队友“牺牲”,所以只能空手而归。
冯劲杉一跨入禅房整门就骂道:“妈的!今天真是倒霉,早出晚归蹲了一整天才蹲到一只苦娑婆叉!”
谢阿戚问道:“那你们猎到它了吗?”
卓长东深吸一口气,语气间满是压抑的烦躁与不耐:“不知道怎么说,那只苦娑婆叉是被我们搞死了,可它尸体的每个部位都被射机枪打中了,没有一肢肉能用,这和没猎到有什么区别?”
作为新兵的卓长东是没有使用射机枪的权利的,能使用射机枪猎杀苦娑婆叉的是冯劲杉跟崔浩成,他这句话和讲话时的神情都像是在说冯劲杉和崔浩成枪法不好。
故他话音才落,冯劲杉就嘟囔道:“它出现时天差不多都黑了,外面那破城市又没灯,啥都看不到,咱们怎么猎?”
走过无灯区的人都知道,一旦附近没有光源,当太阳落山天色渐晚之后,眼前的一切景物将会有多么昏暗,尤其他们防止诱饵的狩猎地点还是在破败的公寓楼之间,这里白天光线都明亮不到哪去,等到黄昏,那几乎就和摸黑狩猎没有多少区别了。
若是冯劲杉和卓长东的枪法有步九照和陈宁默那样好也就算了,可他们昨天在白昼里都没能准确猎杀到一只苦娑婆叉,更何况是天色暗下以后?
崔浩成闻言却道:“我确信我第三枪打中了那只苦娑婆叉的脑袋。”
冯劲杉一听他这么说就不乐意了,冷笑着阴阳怪气道:“是是是,你开了三枪,我也开了三枪,苦娑婆叉身上却有六个大洞,所以你的第三枪打中了它脑袋,我的三枪就全打到身上去了是吧?”
崔浩成没接话,但他脸上的神色分明就像是在说“这不是明摆的事实吗”一样。
“有些话我需要提醒一下你,卓长东和我才是搭档。”冯劲杉见状越发不满,他阴沉着脸说,“而你,不过是我们‘队伍’中多余的那个人。”
崔浩成的搭档叶舟昨天就已经死了,如今的他已没有搭档可以去放置诱饵吸引苦娑婆叉和切割肉肢,因此他必须和另外一个队伍组队行动,才能顺利狩猎苦娑婆叉。
眼下他和冯劲杉杠上了,那如果卓长东也不支持他,崔浩成就会被踢出他们俩人的队伍。
只是或许他刚刚那句“我确信我第三枪打中了那只苦娑婆叉的脑袋”的话在卓长东心中荡起了些涟漪,所以卓长东谁也没偏袒,转移话题道:“现在吵这些又有什么用?还不如想想今天的疫苗要怎么办,我们昨天的疫苗还剩两支,不够咱们三个人分。”
昨天剩余的两支疫苗被保管在崔浩成身上,毕竟叶舟是他的搭档,三个人里还是有个人必须得出钱买疫苗才行。
“可以和郑书、谢印雪他们买啊,昨天穆玉姬她们不就买了吗?”冯劲杉一边说一边看了看抱着胳膊正在看戏的郑书,随即又望向盘腿坐在蒲团上,敛目垂眸,神色平静的黑发青年,“就是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多余的存存货。”
“有啊,当然有!”
郑书闻言浮夸的瞪大眼睛,摆出惊喜的表情,同时摇晃着手里的玻璃长瓶,那些像是泡在福尔马林中防腐的“肉肢”便随着他的动作沉浮。
向来少语的陈宁默都开口了:“我们有三支,你们一人买一支都够。”
崔浩成有些奇怪:“其他人都不买吗?”
怎么都没人来和他们争?
难道其他人今天都猎到了苦娑婆叉,拥有充足的肉肢来制作抗体疫苗吗?
“买?”郑书如同听到了一个好笑的笑话,捧腹哈哈两声,“哦,你们早上走的太早了,错过了一场慈善盛宴啊。”
“你们还不知道吧?今早谢印雪说了,他会为在场除了袁思宁小姐以外的每一位女士,免费提供一支抗体疫苗,这样她们就有足够的疫苗来通关了。
郑书不嫌费口舌,将今早他们走后发生的事全部告诉给了崔浩成、卓长东和冯劲杉三人。几人听完后心中的情绪和脸上的表情都是一样的复杂,有羡慕、有嫉妒,也有其他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慨。
“当女人真好。”冯劲杉拍了自己大腿一巴掌,在旁边坐下忿愤道,“在这鬼地方人都快死了,我要这铁棒有何用?倒不如直接在这禅房里剃度出家算了。”
卓长东则盯着谢印雪和步九照身旁,那个和他们一样,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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