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震动着的手机还在发出像是凄厉尖叫一般的铃声。
他颤着手再次按下接听键,而这一回,手机里有人说话了:
“喂,喂?”
手机里人“喂喂”的喊了两三声,蔺建贤听着他的声音觉得十分耳熟,却一时半会说不上来在哪听过。他握起手机放到耳边,刚要与电话另一端的那人交流,但就在手机冰冷的屏幕贴上他耳廓的刹那,蔺建贤听见那人纳闷的嘟囔道:“怎么没人说话啊?”
蔺建贤温声怔怔地松开手,手机自他指间坠落,重重地砸在地上,发出“呯”的一声闷响,电话也因此而挂断,通话时长显示为14秒。
他咽了咽口水,目光颤抖的下移盯着手机屏幕发呆——这通午夜十二点准时响起的来电终于有了通话记录,可记录中这通来电的电话号码,却是他自己手机号。
而刚刚电话里出声那个人,就是第一次接通这个电话的自己!
“什么意思?我没太听明白。”柳不花打断朱易琨的讲话,“你发小做梦梦到自己在梦里给自己念电话号码,又在醒来后接到自己给自己打的电话吗?”
“对,就是这么回事。”朱易琨连连点头,紧跟着又是一声长叹,“第二天我发小就立马联系了那个工人的家属,重新给了他们很多补偿,还为那个工人烧了许多冥币。”
可是都于事无补。
工人的家属还是会到蔺建贤的办公室里哭,蔺建贤烧掉的那些冥币,也会重新回到蔺建贤的口袋里,最后发展到他的梦境也开始有了变化——他不再对着自己的身体念安福园的电话号码,而是让他再打一次那个号码,问问安福园的守墓人,问他们墓地里有没有一个叫做“蔺建贤”的死人!
朱易琨最后和谢印雪说:“我发小怀疑这一切怪事,全是那个坠下十八楼意外身亡的工人怨气不散所导致的,因此他想请您去为他做一场法事驱邪。”
闻言,柳不花看向坐在旁边单人沙发上的谢印雪,小声说:“这样一听,好像确实有些邪门。”
不仅邪门,还十分诡异,更让他想到了他们赶来云蔚大厦时在电梯碰上的怪事——又是负四层又是负十八层的,电梯内手机信号还不好,这些相关线索貌似与蔺建贤所述那个坠楼而死工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随后柳不花也将他们上楼时电梯内发生的事和朱易琨说了。
“我就接了老蔺几个电话,那工人的怨气都蔓延到我这了?”朱易琨听完,再一想到刚才蔺建贤在电话中的表现,越发担心他出事,就焦急地催促谢印雪,“谢先生咱们快走吧,我发小还等着您救命呢!”
面颊苍白的青年却不置可否,神色淡淡道:“不急,再往下说说。”
“……我说完了啊。”朱易琨表情愕然瞅着谢印雪,“还要说什么?”
谢印雪侧眸睨了他一眼,张唇道:“说蔺建贤是怎么联系你的。”
朱易琨虽然不清楚谢印雪问这些做什么,但既然他问了,朱易琨就老实交代:“他就是昨天凌晨时联系上我的,打的电话……”
确切些来说,是凌晨十二点整。
当时朱易琨才睡下没多久,眼下应谢印雪要求回忆那晚的情形,朱易琨仔细想想,也觉得半夜十二点整接到一通电话怪吓人的,尤其是蔺建贤开口以第一句话就是:“老朱,我可能撞鬼了。”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