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衣裳……看上去更像是……
楚沅低头盯着衣裳上精致如画的飞龙,眼里闪过错愕,伸手抓住陆容淮的胳膊,“王爷,你弄错了。”
“嗯?”陆容淮笑着问他,“哪里错了?”
“这是……龙袍。”他说着,伸手掀开另一个锦盖,“我应该穿这……”
楚沅望着托盘里跟自己身上一模一样的衣裳,大眼睛里都是不可思议。
他抬头去看陆容淮,但见男人笑容飞扬,温柔又专注的看着他。
“没有弄错,阿沅,”陆容淮抬手抚上楚沅的鬓边,眼里的爱意几乎要满溢出来,“从今往后,你我携手共治天下。”
陆容淮的话无异于一颗惊雷,楚沅半晌没回过神,呆愣愣地看着他,似乎还没有听明白他在说什么。
“王爷……”楚沅嘴唇动了下,声音轻如飘絮,“你不要开玩笑。”
“我是认真的。”
陆容淮扯掉披风,将另一套龙袍利落穿好,他握住楚沅的手,带着人回到妆台前。
“阿沅坐下。”
陆容淮站在他背后,俯下身望向铜镜,透过镜子,能看到里面龙章凤姿的两人。
两套龙袍大小合身,尺寸把握的很精准,更妙的是在细节上遥相呼应,楚沅看着镜中的自己,想起前些时日一直在外忙碌的陆容淮。
“王爷先前早出晚归,是在准备这件衣裳?”
“嗯,想给你一个惊喜,阿沅喜不喜欢?”陆容淮侧过头,薄唇划过他耳际,语气亲昵。
其实他做的远不止这些,整个典礼他都几乎亲力亲为,就是想给楚沅一个难忘又灿烂的回忆,这是他们未来的新,更是他们的新生。
楚沅垂眸,心潮澎湃之下,还是想到了更深刻的现实问题。
“喜欢,可是这不合适,望黎。”
“没有什么合不合适,只要你喜欢就行。”
陆容淮握住他的手,两人双手叠在一块,缓缓移动到楚沅腰封下平坦的腹部。
“你生陆多余那天,我站在院子里就在想,我的阿沅为我受了这么大的苦,我要将全天下最尊贵的皇后之位亲手捧到他面前。”
“我欠阿沅一个盛大隆重的婚礼。”
楚沅安静听着。
“但是后来,我又不满足于这个想法。”
“我的阿沅有经天纬地之才,皇后之位还是委屈了你,想来想去,只有帝位勉强还行。”
楚沅回握他的手,心底泛起了潮意,“我知你心疼我,可是望黎,如今的江山是你亲手打下来的,这功劳我不能抢,也不能让他们在史书上记你一笔。”
“功劳有你一半。”
陆容淮说的是真心话,他前期在外征战时,支撑他的信念就是楚沅,后面两人汇合后,楚沅更是为他出谋划策费了很大心力,若不是楚沅一路过五关斩六将破除陆容洛留下来的守城难关,他回京之路只会更加艰难。
“阿沅或许不知道,祖父曾是朝堂上最反对我当皇帝的人。”
楚沅讶异,“为什么?”
“他觉得我不会是一位好皇帝,会毁了陆国。”
楚沅:“王爷并没有毁掉陆国,相反,王爷做的很好。”
陆容淮笑笑,“我很认同祖父的话。”
没有楚沅的柔和善,如今的黎王会是什么样?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敢想。
他们一刚一柔,刚柔并济,恰到好处。
“如果没有你,我不会成为心怀天下的好皇帝,我甚至对帝位没有任何兴趣,所以这江山,你要对它负责。”
是楚沅让他对这世间重新有了期待。
“没有我,王爷一定也会成为好皇帝。”楚沅听他否定自己,不知为何,心里总是有些不舒服。
陆容淮笑了下,没说话。
上一世他后来也登基为帝,但那时他已经失去了楚沅,每一天都是在无尽思念痛苦中折磨自己。
他都快忘了最后活着那几个月自己做了什么,只知道后来的自己,已经很久不再过问朝政,只想着结束这黑暗漫长的孤独岁月。
陆容淮抱紧怀中的人,带着重来一世的喜悦和感激,郑重地落下一吻。
“阿沅,此生有你,足矣。”
楚沅搂住他的脖子,含笑递上自己的吻。
“我也是。”
在陆容淮的软磨硬泡下,楚沅最终还是答应了他。
陆容淮亲手给他戴上那顶鎏金帝冕,一样的衣裳,却穿出骄阳皎月两种不同的气势。
两人隔着摇晃的玉帘看着对方,继而相视一笑,携手走出院门。
院中站满了人,所有人在看见他们时,面带笑容跪下高呼。
“恭迎吾皇,吾皇万岁。”
这一日,锣鼓鞭炮震天欢呼,历史的笔触写下崭新一页。
史书记载,十月廿八,举国欢庆。
红绸十里,百乐齐鸣,路人夹道,群芳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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