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黎王!”他嗬嗬两声,似乎还没明白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身体对黎王的恐惧已经形成本能反应,连握住蜡烛的力气都快要消失。
黎王在这,那……那外面的人……楚国主的手越来越抖,牙关磕碰在一起发出不甘的绝望。
陆容淮从进殿后,目光就定在楚沅脸上。
他看见楚沅冷玉清透的脸失去红润,眼尾滑过水痕,不知是泪是汗,整个人强撑着站在那里,好似被暴雨摧折的娇嫩青苗,脆弱又倔强的挺立着,松竹君子,百折不回。
他精心呵护的宝贝,在短短一个时辰里,如同遭受了灭顶的折磨。
陆容淮心中瞬间起了火,看向楚国主的眼神恨不得活剐了他。
他忍着没有动手,对楚沅露出鼓励之色,“阿沅,别怕,我在这里。”
他会在这里陪着他,会是他最坚强的后盾。、
说着,他从袖间掏出一把华丽的匕首,抛向楚沅怀中。
楚沅接住匕首,他小口呼吸着,努力调整身体的不适,痉挛的肺腑终究是在他强烈的意志下,一点一点的重归平和。
最终,他徐徐吐出一口气,抬起了脚。
楚沅一步步迫近楚国主,静深流远的眸子泛起波澜,好似平静之下有压抑的汹涌浪潮,要将人无情吞噬。
“你们别过来!”楚国主彻底慌了,他面色凶狠的挥动蜡烛,想用这种方式逼退楚沅。
下一刻,他手腕处被弹丸击中,楚国主吃痛的松开手,红烛连同烛台都摔落在地。
楚国主大惊,他顾不上腕间剧烈的疼,张开五指抓向地面滚落的蜡烛。
可惜他晚了一步。
“啊!”楚国主痛嚎起来,手掌中间赫然插着一柄匕首,肥硕的身子在地上扭来扭曲,又因为手掌被牢牢钉在那里,痛的直翻白眼。
陆容淮走过来。
他牵起楚沅,拿出巾帕仔细又认真的擦去他指间血迹,掌心里长而匀称的手正在发抖,他执起那只漂亮的手,轻轻落下一吻。
低头说话时,眉眼温柔似水,“本王的阿沅真勇敢,下手又快又准,待回去后,我做几个好用的暗器给你玩玩。”
楚沅没应声,他靠着陆容淮宽阔的胸膛,神情难掩丝丝疲惫,正垂眼瞧着地上翻滚的人。
楚国主手掌被刺穿,眼前一阵阵的白光闪过,他差点以为自己就要死了。
“孽畜,寡人是、是你父皇,你竟敢……竟敢啊!”楚国主话说到一半,狂叫出声。
“狗东西,你在狗叫什么。”
陆容淮鞋底踩着匕首,微微用力一压,匕首瞬间没入砖下,刀锋割开筋骨的声音清晰入耳,陆容淮仍不解恨,覆脚上去重重一碾。
大殿里瞬间响起杀猪般的尖锐嘶嚎。
“王爷,”楚沅抬手搭上陆容淮的小臂,他的脸色还是苍白,但气息正在慢慢稳定,“交给我吧,别脏了你的鞋。”
陆容淮低头,望进他清澈的眼里,语气轻柔,“真的不要我帮忙?”
哪怕事先计划已经商定好由楚沅亲自复仇,但真到了这个时刻,陆容淮又心疼起来,不愿他这么辛苦。
楚沅摇头,睫毛拂动时有暗光若隐若现,“王爷教过我,战胜恐惧的方式是直面恐惧,我不想一辈子活在蜡烛的阴影里,所以……我想自己动手。”
陆容淮主动挨近他,两人额头相抵,鼻尖相碰,旁边依然是楚国主撕心裂肺的痛叫,但两人却像已经将这声音隔绝在外,半点不受打扰。
陆容淮亲昵的蹭了蹭他的脸,用着气音说道:“好,都依你,聂思然正在隔壁偏殿审问柳明月,我过去看看,弦霜在门口守着,阿沅有事记得叫他。”
既然他想独自解决与楚国主的恩怨,那他愿意成全他。
作者有话说:
陆狗:您的金牌杀手已上线,帮忙需要一个亲亲
沅沅:退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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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容淮走前,往殿里摆了两颗夜明珠。
他又抱了下楚沅,无声的给予他支持和力量,而后大步转身,走出殿外。
红烛倒在地上,烛火已经熄灭。
近在咫尺,烛芯处白烟飘浮,是浓郁到会让口鼻滞气的焦糊味。
楚沅屈膝半跪在地,低着头,双手颤抖的捧起烛台。
简单的一个动作,对他来说却比什么都难。
目晕神眩,喉堵鼻酸,撕心裂肺更甚。
他牙关死死闭咬,清瘦背脊紧绷如刃,舌尖尝到了血腥气。
楚沅怕蜡烛,这一点身边之人都知晓。
眼下他捧着蜡烛,凭借着惊人的意志力才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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