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容洛没听清,他想去抓陆容淮的衣摆,陆容淮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手。
“三弟,三弟,孤是你二哥啊,你小时候没人管,都是孤帮你,你念在往日情分上,帮帮二哥吧,”
情分?陆容淮舌尖抵住上颚,玩味似的琢磨了一下这两个字。
他幼年时期,若非太子和皇后两人,日子也不会那么难过,背地里对他用尽了手段,表面上还虚情假意的过来问候他,当真是令他恶心。
“放心,每一笔账,本王都会跟你们清算。”
陆容洛僵住,他看清了陆容淮眼中的冷戾,更是心惊于他此时露出的威势。
“你……你……”一刹那间,陆容洛想通了一切,“这都是你算计好的,还有大哥,大哥的腿也是你弄残的吧!”
陆容淮蹲下身,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他胆敢肖想本王的阿沅,本王没有挖掉他的眼睛,他该感谢本王才对。”
陆容洛浑身一颤。
“本王的阿沅,是不是很美?”陆容淮抬起左手,指尖冷冰冰的落到陆容洛的眼角处。
他的声音好似鬼魅,如同这暗夜里来索命的无常,吓得陆容洛不住地哆嗦。
“你、你发什么疯,孤听不明白。”
“你最好是不明白。”陆容淮冷笑着起身,在陆容洛惊颤的目光中,无情离去。
他走出天牢,月色披了一身。
“王爷。”一道略微陌生的声音在旁侧响起。
陆容淮扭过去,看见手提着食盒走过来的宁玉羌。
他视线扫了眼食盒,眼神漠然,朝弦风打了个响指。
弦风会意,将拴在树下的马儿牵过来。
“王爷刚刚是去探望太子殿下?”宁玉羌见他不理自己,他笑了下,早已褪去了年前的稚嫩,眉眼里藏了一抹精明。
“与你何干。”陆容淮翻身上马。
宁玉羌仰起头,听到这番冷漠言辞,他如今竟也丝毫不见波动,“确实与我无关,王爷慢走。”
他说着,掉头就朝天牢走去。
他给狱卒塞了一个银元宝,得以顺利进去。
脚步刚刚跨进牢门,就听见他身后响起马蹄疾驰的声音。
陆容淮走了。
宁玉羌捏紧食盒的把手,用力到骨节发白,他深吸一口气,盯着前方幽暗的长廊。
别着急,慢慢来,他会让他后悔的。
楚沅一觉醒来,发现身侧并没有人睡过的痕迹。
他抻了抻腿,柔声朝外喊,“乐书。”
乐书很快走进来,笑着打开纱帘,“王妃醒啦,今儿天气很好呢,早上还有一只黄莺飞进了院子,叫声可真好听。”
楚沅扭头朝窗外看去,关注的却不是黄莺。
“王爷昨晚一夜未归?”
“凌晨时回来过,进屋后看王妃睡得香,嘿嘿,亲了王妃一口,而后拿了套衣裳就走了。”乐书扶他起来。
楚沅脸上一红,又忙问:“他去哪?”
“王爷说陛下派他去北郊行宫走一趟,他快马加鞭来回,也需要四五日。”
楚沅鼓了鼓腮帮子,对陆容淮这次突如其来的短暂出门有点不开心。
但他心里明白,皇命难为,眼下齐王和太子接连出事,弘嘉帝几乎把所有的任务都落到陆容淮头上,他不仅会比以前忙,面对的危险也会更多。
楚沅悠悠叹息,将心底的担忧尽数压回去。
他一个人安静的吃完早膳,又去小书房看了会儿书,但总有些静不下心。
弦雨看出楚沅的不对劲,朝乐书招招手。
乐书看了眼在发呆的楚沅,轻脚走过去,“怎么啦?”
“咱们陪主子出去转转吧,王爷在时一直黏着主子,主子都习惯了,现在人不在,主子心里一定很失落。”
“咱不能让王妃一个人待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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