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如鹤:“臣当初怕钱款丢失,在所有银票上都做了记号,一查便知。”
程直瞬间脸色白如鬼。
陆容淮冷眸微瞥,见太子脸上也失了血色,当即勾了勾唇,“父皇,把这人交给儿臣审问吧,儿臣有的是法子撬开他的嘴,说出银两的真实下落,还儿臣一个清白。”
弘嘉帝点头。
程直比所有人都清楚陆容淮的手段,若是真的落到他的手里,还不如直接杀了他。
“来人,把他带去刑部牢房,本王随后便到。”陆容淮捏了捏修长的骨节,淡声吩咐道。
金鳞卫得到皇帝的许可,走上前来拉程直。
程直忽然发了疯似的朝太子爬过去,他一把抓住太子的衣摆,像是最后抓住了自己的救命稻草。
“太子殿下,求您救救我,救救我啊。”
“你!”太子大惊失色,他咬紧牙关,恨不得把程直一脚踢死,“放开!孤不认得你!”
程直岂会放手,他死死抱住太子的腿,“太子殿下,是您让小人去陷害黎王的,您怎能过河拆桥,见死不救呢!”
“住口!休得胡言,孤从来没有见过你。”太子脸色黑成了墨,怒红着脸去踹他,两个人在那纠缠不休。
大殿之上,所有人缄默地看着这场闹剧。
程直的话在场众人听得清清楚楚,太子一党的人皆是心中冰凉,徐孟山也没料到,他在这追问银子的下落,问到最后竟牵扯到了太子。
弘嘉帝怒拍龙椅,高声怒喝,“金鳞卫,把他们分开。”
金鳞卫瞬间冲上去,一左一右扯开太子和程直。
太子噗通一声跪下去,声泪俱下的哭喊,“父皇,儿臣冤枉,父皇莫要听信谗言。”
弘嘉帝站起来,看着底下满朝官员,声音发寒,“你们一个个,都说自己冤枉,朕今日倒要好好看看,有没有冤枉你们。”
程直是个贪生怕死的软骨头,汲汲名利,可以背叛陆容淮,现在也会为了活命,不惜供出所有人。
他交出与太子幕僚关玮往来的信件,金鳞卫也按照苏如鹤提供的线索,在太子宫中搜出了带有印记的银票。
铁证如山,太子的辩驳变得苍白无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所有不利的证据摆到弘嘉帝面前。
弘嘉帝雷霆震怒。
太子浑身冰凉,突然,他看见了柳国公。
他哀求似的看向柳国公,低声下气的说:“外祖父,您要救我。”
柳国公笑了笑,悠悠转开头,“殿下说什么呢,老夫可帮不了殿下。”
太子彻底心凉。
他恨恨地盯着柳国公的背影,连弘嘉帝的问话都没有听见。
直到元生公公提醒,“太子殿下,陛下在问您话呢。”
他猛然回神,凄惶的看向弘嘉帝,“父皇,儿臣……”
弘嘉帝冷漠打断,“不必说了,朕对你失望至极,来人,将太子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父皇!”太子不可置信的尖声喊道。
金鳞卫面无表情的上前,朝太子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一切都是外祖父的主意,父皇,都是他让儿臣这么做的,父皇!”
柳国公闭上眼。
柳国公都不愿意管,殿上再没有其他人敢站出来替太子说话。
太子被带走,皇后闻讯赶了过来,在乾正殿外跪着哭喊求见。
弘嘉帝没有见她,他目光落到柳国公身上。
“太子自幼年起,便一直由柳国公悉心教导,朕没想到,你会将朕的儿子教成这样。”
“残害手足,不择手段,将他养成自私狭隘的性子,柳国公,你可真是朕的好臣子啊。”
“太子干的这些事,柳国公没少出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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