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方才听这些人所言,字字直指陆容淮,倒像是提前串好了词,故意选在今夜闹事。
陆容淮‘嗯’了声,冷眼朝王五一家和茂叔扫去,“我知道,阿沅不用担心,专心听戏即可。”
楚沅指尖蜷起。
原来他带他出来,就是让他来看好戏的,楚沅低下头,唇角不自觉的弯了弯。
这边,陆容淮命人将王五一家扣住,他居高临下的审视这一家人。
“本王先前为了哄王妃开心,在王五那买过两块糖糕,之后王五身死,你们在没有任何确凿证据下,一口咬定是本王干的,本王倒是想问问你们……”
“既拿不出证据,又敢跑来闹事,不妨让本王猜猜,你们收了谁给的好处?”
中年男人眼底微闪,但他掩藏的很好,面上还是那副凄苦悲痛的神情。
“王爷不肯承认杀害我兄长,现在又要污蔑我们被人收买,居心何在?”
“本王只是想让大家也瞧一瞧,谁才是被冤枉的那个,弦风。”
陆容淮喊了一声,弦风点头,身形如燕般飞起,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再看清时,妇女身边那三个孩子中,年龄最小的男童已经到了弦风怀里。
“你要做什么?把孩子还给我!”妇人从地上爬起来,满脸惊恐的朝弦风扑过去。
“乖孙,我的乖孙,丧了天良啦!”
护卫们将妇人和老婆子拦住。
男童害怕的在弦风怀里哭起来,伸手要娘。
“小顺儿!”中年男人目眦欲裂,拔腿就要去夺孩子,被弦霜一脚踹回台阶下。
周围开始躁动起来。
弦风抱着孩子回到陆容淮身边,陆容淮好笑的看向男人,“你那么激动做什么,又不是你儿子。”
男人咬牙切齿,双眼布满血丝,“顺儿是我侄子,还是我大哥留在世上的血脉,王爷想干什么!”
“刚才不是还说,一家人要一起撞死在这儿?”陆容淮笑了下,他长相俊美,然而此刻无人觉得他皮相好看,反而打心底里怵得慌。
楚沅安安静静的搂着他脖子,突然,他的大腿被轻轻拍了一下,陆容淮的声音透过震动的胸腔,清晰的传入他耳朵里。
“宝贝,夹紧了。”
他抬手将楚沅没受伤的左腿环上自己的腰。
“???”
楚沅不可置信的抬头,无法相信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此等羞人的话。
还有他现在的姿势……
楚沅恨不得立即从他身上跳下来。
“王爷,臣想下去。”
“别动,很快就好了,待会带你回去继续听神龟唱歌。”陆容淮哼笑,空出来的左手猛地拔出弦风的剑。
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将利剑搁在了男童的颈侧。
老婆子看到这场景,一口气没喘上来,昏死过去。
妇女瘫软在地,捂住脸哭叫起来。
“太残忍了,连小孩都不放过。”
“王五生了两个闺女,只有这一个儿子,黎王这是要赶尽杀绝啊。”
男童在弦风怀里挣扎不停,剑刃不小心划破了幼嫩的肌肤,小孩子感受到疼痛,当即尖声哭了起来。
他一边哭,一边朝底下双眼血红的男人伸手,“爹,爹……”
男孩的哭喊声一出来,原本还躁动纷纷的百姓瞬间安静。
“这是怎么回事?”
“顺儿怎么喊他爹?”
陆容淮丢开剑,重新搂住楚沅的腿弯,沉声开口道:“本王前两日便已查出,王五乃是他弟弟所害。”
“啊?弟弟杀的,为啥啊?”
“因为他跟自己的大嫂,早就勾搭在一起,”陆容淮目光冰冷的看向男人,“本王买糖糕之后,王五提前收摊,回家后撞见自己妻子跟小叔子苟且,王五大怒,两人惊慌之下,将人杀害。”
“这个孩子不是王五的,而这两个人,会交由刑部判决。”
陆容淮说完,不远处有人带着官兵前来。
刑部官兵将男人和妇女戴上镣铐,直接押走。
苏如鹤跑的满头是汗,他站在台阶下,朝陆容淮拱手,“王爷提供的证据下官已经交给刑部和大理寺,下官还要赶回去处理公务,就先告辞了。”
陆容淮点头,“有劳苏侍郎,本王今夜还要陪阿沅赏灯,就不留侍郎喝茶了,改日必当登门道谢。”
苏如鹤嘴角抽搐,忙道不敢,转身走的飞快。
什么天理,有人元宵佳节抱着美人赏灯,有人只配孤零零的在灯下看公文。
等刑部官兵离去,百姓们重新看向陆容淮,神色复杂。
“差点忘了你,”陆容淮视线扫过,见到茂叔还跪在那儿,语气嘲弄,“滚回你的太子府,继续给他当狗吧。”
作者有话说:
陆狗:宝贝,夹紧了。
沅沅:快闭嘴。
弦雨:小脸通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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