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见?那算了。”陆容淮故作遗憾的起身,随后,袖口传来轻微的拉扯感。
楚沅拽着他的衣袖,抿紧嘴巴,小模样真是倔强又可怜。
陆容淮心里叹了口气,不忍心再逗他,重新坐回去,语气不容商量,“把这碗粥吃了,我便让你见他。”
楚沅喝不下,他看不见,头很晕,身体也痛,一点胃口都没有。
但他担心乐书,又知此人一向霸道,只好忍着难受,将那碗青菜粥吃完。
等他喝完,陆容淮暗自松口气。
他言而有信,命人将乐书带过来。
等人来了,他主动起身,走了出去。
“你们聊吧,本王去书房。”他走到门口,叫来弦雨,“在这守着。”
他回头深深地看了眼楚沅,伸手关上房门,转身朝书房走去。
乐书憋了一路的眼泪,在看到楚沅后,决堤而下。
“公子,呜呜呜,奴才差点以为见不到你了。”乐书跪在床下,泪眼婆娑的看着楚沅。
楚沅伸手,在空气里摸索两下,没摸到人,乐书见状,眼泪流的更凶了,哭着把脑袋凑到他手下。
“有没有受伤?”楚沅抚过他的发顶,哑声询问。
乐书疯狂摇头,他哭的哽咽,“奴才那晚被王爷的人救下,休养两天便好了,倒是公子,怎么浑身都是伤啊。”
楚沅平静道:“你没事就好。”
主仆俩絮絮地说了会儿话,约莫过了两刻钟。
乐书用袖子擦干眼泪,吸了吸鼻子,“公子,奴才留在这儿照顾你。”
“轮不到你,本王亲自照顾他。”陆容淮推开门,身后跟着吴院正。
乐书心里很怵他,吓得立马起身行礼,低着头拘谨的站在床边,不敢吱声。
陆容淮走过去,他身形高大,肩宽腿长,往床边一站,周围立即变得逼仄起来。
凶悍狂肆的气息充斥着这一方天地,乐书差点喘不上气,只好又后退了两步。
陆容淮懒散的掀了下眼皮,见楚沅身侧只剩下自己,适才满意的坐下。
“吴院正,有劳。”他抬了下食指,弦风立即搬了个坐凳放在床榻下方。
陆容淮掏出一方干净柔软的帕子,牵过楚沅的手放在自己腿上,将帕子覆在他纤细的手腕处。
他一放开手,楚沅就把手收了回去。
陆容淮再抓回来。
一个抓,一个躲,一来二去,吴院正花白眉毛竖起来,“还要不要看病啦?”
楚沅猛地顿住,他方才只顾着躲陆容淮,又暂时失明,全然忘了屋子里还有其他人。
他轻轻咬唇,为自己的失礼行为感到羞愧。
手腕又一次被人握住,那人掌心火热,如烙铁般禁锢着他,耳边听见他轻飘飘的笑声。
“好了,不闹了,先让吴院正看看你的伤。”
楚沅胸膛起伏,将头瞥向床里,完全不想理他。
吴院正施施然走上前,他坐下后,搭脉问诊,很快便给出了结果。
“淤血需要化开,老夫开一剂药方,配齐后立刻熬煮,”他写好方子,交给陆容淮,随即又拿出银针袋,“老夫现在要为王妃施针,诸位还请暂时回避。”
陆容淮检查完药方,交给弦风后,仍坐着没动。
“本王不可以留在这儿?”
吴院正无语的看着他,“王爷又不懂医术,留下来做什么?”
陆容淮理直气壮又厚颜无耻的说道:“王妃胆子小,离不开本王。”
吴院正:“……”
他看了看抿紧嘴不想说话的楚沅,又看了看某位狂妄自大的王爷。
到底是谁离不开谁?
吴院正最后还是把陆容淮撵了出去。
施针时需要全神贯注,容不得半点马虎差池,这么一尊煞神在屋里坐着,他还怎么安心的给人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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