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院正,您再仔细瞧瞧,王爷为何一直昏睡?”
吴院正搭脉,诊了半天,忽然咦了一声。
弦风他们顿时紧绷。
“老夫还是第一次遇到此等怪事,”吴院正再次探脉,须臾,他摇头,“老夫无能,查不出王爷这是何毛病。”
“啊?”众人傻眼。
吴院正的医术可是太医院最好的,连他都查不出,那毒难道十分罕见?
“王爷脉象时而急促震荡,时而沉缓凝滞,方才再探,竟已是死气沉沉之相。”
众人的心,瞬间坠入了冰冷的湖底。
弦雨冲上去揪住吴院正的衣领,“什么院正,我看就是个庸医,昨儿夜里还说王爷无事,现在又换了说辞,我看王爷要被你这庸医害死!”
“弦雨,不得无礼!”弦风呵斥。
弦霜上前拉住弦雨。
吴院正重新整理好自己的衣领,不紧不慢的说道:“老夫只是实话实说,若是各位信不过老夫,可以找其他人试试。”
吴院正说完,让小厮拎起医药箱,拍拍屁股走人。
弦风他们将余下四位太医请过来,替陆容淮诊治。
结果四名太医都被陆容淮的脉象吓住,有一个甚至抖着嗓子让他们早些准备后事。
弦雨将太医全部轰了出去。
黎王府愁云惨淡。
弘嘉帝听闻陆容淮醒不过来,亲自过来一趟,将所有办法试了个遍,陆容淮始终没有苏醒。
弘嘉帝大为悲恸,被元生公公劝回了宫,听闻服了两粒长生丹才恢复精神。
弦风他们在扶雎院守了三天三夜,在民间又找了很多大夫,无不摇头叹息。
到了初四黄昏时分,就在他们马上要放弃时,陆容淮醒了。
四天三夜,大梦一场。
睁眼那一刻,前世今生,恍如隔世。
“主子,您终于醒了。”弦风他们站在床头,熬的眼睛通红,喜极而泣。
陆容淮被扶起来,他靠在床头,看着前世这几个忠心耿耿的下属,得知他被关在牢中,即将流放北疆,不顾危险劫狱救他。
却不知是请君入瓮,有去无回。
最后都惨死于乱箭之中。
“朕、咳……本王睡了多久?”他开口,许久未说话的嗓子如沙石磨过,又粗又哑。
弦霜倒好茶,端过来交给弦风,“主子,您睡了四天,属下吩咐厨房备些清粥小菜。”
“不用。”陆容淮摇头,他嘴唇因中毒变得苍白,五官凌厉深刻,视线落到弦风脸上,弦风竟不自觉的挺直了腰杆。
弦风心下疑惑,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主子这次醒来后,气势比以往更胜。
就好像天生的帝王,带着久居高位的强悍威压。
“王爷!王爷您终于醒了!”茂叔听到消息,连滚带爬的赶过来,扑到床边哭喊。
陆容淮:“本王还没死呢,你哭丧什么?”
茂叔被怼的嘴巴张开,呆在原地。
他见陆容淮冷着脸,老老实实的从床榻旁退开,跪到地上,“老奴这几日见王爷和王妃昏迷不醒,急晕了头,一时失言,请王爷责罚。”
他低着头,因而没有瞧见,陆容淮那一刻突然作变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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