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不同的进化方向么?”
“嗯。”
“原来如此,谢谢你给我普及常识啦,作为报答我也讲个睡前故事给你听吧。我小时候必须听我师父讲故事才能睡着,从她那儿学来不少讲故事的技巧,比较擅长讲林黛啊不鲁智深倒拔垂杨柳,孙悟空大闹天宫,还有我从小听最多的三英战吕布,你想听哪个?”
“睡前读物里的主人公一般是小兔子。”
“我们那也一样。别太惊讶,这只是我们时家的一项传统,跟你们贵族从小接受艺术熏陶一个性质,侧重点偏向暴力与胜利而已。”
“你很温柔,并不暴力。”
“不错嘛,能透过表象看本质,武学就要靠你这样有眼光的奇才发扬光大,我看好你哦。”
……
时冽按了按额角,常听人说梦是现实的延伸,或许因为时不时思念师父,连做梦都会梦到和师父有关的元素,但把上辈子的法律嫁接到这辈子来,还把条文本土化也是没谁了。
她继续回忆梦的内容。
少年离开后,她又看见了那个仿佛她缩小版的小女孩,即使在梦里看不清人脸,她依然一眼认出了她。
女孩远远站在台阶上,张口要对她说什么,她想靠近听得更清楚,耳畔却传来敲门声。
随即镜面破碎的声音响起,她再一次跌出梦境。
时冽低下头盯着自己的双手瞧。
骨节匀称,十指纤长,只是就算一直精于养护,常年练武还是留下了老茧,前几天制作机械又无意间划破几道细小伤口。
上辈子习武,这辈子学机械,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她实打实经历了两个世界。
也许她的经历更魔幻,在穿越两个世界之际还失去过一段记忆,那段记忆里女孩一定担任了相当重要的角色,她才会在短暂会面后做了与女孩相关的梦。
这样就解释得通了。
来回一刺激她又开始回忆幻境里的细节,倒没太把第二场普通的梦放在心上。
其实也没什么好分析的,从头到尾她只看到一闪而过的小女孩和银箱,没有特殊的记忆点,反倒第二场梦记忆点很多,融入了几个幻境的元素,比如同样有女孩出现,小孩子们和女孩穿着同样的衣服。
等等,衣服。
谁会让小孩子穿统一格式的纯白服装?汇聚这么一群年龄有大有小的孩子,不像一间学校,也不像孤儿院,孤儿院的孩子大多穿社会捐赠的衣物,以舒适耐脏为主,那么……
门口传来变本加厉的噪音,打断了时冽的思维。
光脑小声说:“现在六点。”
时冽果断躺回去,将被子拉过头顶:“八点以后再喊我,晚安。”
敲门声更重了。
安稳觉睡不成了,时冽睁开眼睛盯住天花板两秒,随后慢吞吞坐起身。
卧室门问:“要让乐乐进来吗?”
时冽无奈长叹,朝门道:“让他进来吧,不达目的他不会罢休。”
卧室门自觉打开。
苏乐正在分辨门内的脚步声,门猝不及防打开,他还倚靠在门框边上,半低着头薄唇微抿,保持着单手叩门的动作。
少年白皙的脸上黑眼圈格外引人注目,头发有些凌乱,看上去才起床不久。不笑的时候眉宇间有几分凛冽,但浓厚的生活气息冲淡了他身上那股清冷的特质。
见门开了,苏乐摆正懒散的站姿,随手将遮挡视线的碎刘海撩起,脸上漾开灿烂的笑容,略显锋利的眉眼一下变得秀气起来,仿佛刚才把门敲得咣当响的人不是他一般。
“该上朝了,时老板。”
语气完美致敬“该喝药了,武大郎”。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时冽咧开一个阴森的笑,“你最好有事。”
五年前她在垃圾站捡到重伤的苏乐,从此多了位室友。
她曾经一度十分欣赏苏乐风轻云淡坑人不眨眼的美好品质与和城墙相媲美的无耻厚颜,并且将此归为他的一大优点,这项优点帮助他们在漫长的贫穷时光里成功从战斗力超强的大爷大妈手里砍到廉价蔬菜。
然而很不幸,现在这项优点祸害到了她头上。
“当然是有要紧事才一大早来找你。”苏乐举起手里棕色的信封晃了晃,“猜猜这是什么,我刚拿到的。”
“猜不到。”时冽黑着脸,没好气道。
“消消气,你先瞧瞧。”苏乐三步作两步跨到床边,把信递给她。
时冽叹气接过信封,正反翻转看了看,微微讶异。
哪怕是科技落后的混沌星,大家也习惯使用星网交流,在这里信纸、纸币日常很少见到。
她一边取出信纸,一边絮絮叨叨抱怨:“你说你有事要和我讲不能等我睡醒吗?让我沐浴在清晨八点钟的暖阳里自然醒很难吗?”
苏乐习以为常,早已掌握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本领,不管她说什么都点头。
“嗯嗯嗯,下次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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