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转头看向烧烤架,“我来看看你在烤什么好吃的。”
“刚开始烤,你进去吧,烤好了给你送进去。”
向敬东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在烧烤架下转悠的大福,刚准备进屋,又扭头看了一眼,这才发现他儿子背后还站了个人。
那人和向峻宇背对背站着,长头发,背带裤,穿了一双白鞋。
是个姑娘!可惜那石榴树下光线不好,看不清是谁。
“哎呀呀——”向敬东在门口扔下行李,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就快步往外走,“我买的花种落在老三车上了。峻宇,我顺路去你大姑爷家转一转。回来我给你打电话,你去接我。”
“嗯。”
向峻宇听着院墙外欢快的脚步声越来越远,被他爸拙劣又浮夸的演技逗笑了。
“他看到你了。”
“啊?真的假的?”方嘉嘉冲到院门口歪头看了一眼,“我以为我藏得很好。”
“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了。”
“他还说回来给你打电话。”方嘉嘉后知后觉地笑,“东伯伯人怪好的,回来前还会给我发送撤退信号。”
“他从小就跟我说要有眼力见。”向峻宇看了她一眼,假装不经意地暗示,“我爸住一楼,我们俩以后住三楼。”
方嘉嘉翻了翻烧烤架上的串,随口问:“那二楼谁住啊?”
“谁爱住谁住,三楼比较清静。”
她仰头看了看二楼东边那个繁花盛开的露台,被向敬东打理得很有氛围感。
“我想住二楼,东边那间房看起来好有生气。夏天晚上放两张竹编的躺椅,可以在那儿躺着聊天看星星。”
向峻宇脸上露出难以克制的微笑,觉得他们俩在结婚这个话题上终于有了一点微小的突破。
“好,就住二楼。我们俩,躺椅放一张就够了。”
前同事驾到,万万没想到
方嘉嘉在村里待得久了,感觉时间在自己身上都慢了下来。
乡野里的树木、花草、阳光、空气,逐渐噬掉了她内心里余留的,那种被时间追着跑的焦虑感。
每晚躺上床,很快就能入睡。
窗外的虫鸣声和万物生长的声音,像是在给疲累了一天的人奏着催眠曲。
又美美地睡了一觉。
方嘉嘉在家吃完了早餐,爸爸开车送她到了村口,向善坪村精神堡垒对面的那段围墙面向所有进村的车辆和行人,昨天已经打好了底稿,今天去绘制填色。
那面墙有八九米高,十来米宽,需要高空作业。人字梯不够用,向峻宇前几天安排人搭好了脚手架。
方嘉嘉拎着工具下了车,方建兵望了一眼那个脚手架,虽然昨天已经看过了,还是不太放心,又下车仔细检验了一遍。
“爸爸,你放心。”方嘉嘉站上脚手架,还特意蹦了两下,“你看,很安全。”
方建兵吓得皱了皱眉,“莫乱蹦。”他拎着涮笔的两只小桶在附近的农户家里接了清水,递给女儿。方嘉嘉接了水桶,打开材料包,“谢谢爸爸,你去忙你的吧。”
“嗯,中午我来给你送饭。”
“好。”方嘉嘉看了看自己身边的物件,“爸爸,我水壶还在你车里吧。”方建兵又把水壶给她递了上去。
向峻宇见方建兵的车子开走了,从加油站快步走了出来。
他站在脚手架下,仰着头严词厉色地提醒她,“方嘉嘉,你不要太皮。还蹦来蹦去,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
方嘉嘉低头看了他一眼,抓了一把涮笔桶里的清水朝他洒了下去,亮晶晶的小水珠洒了他一脸。
“让你凶我。”
向峻宇不避不让地迎了她那把水,无奈地抹了一把脸,把手里那顶早上刚买的遮阳帽递给她,“你把帽子戴上,中午那会儿比较晒。”
“我不戴,我补钙。”
他望着那个故意要跟他唱反调的人,轻轻笑了笑,“听话。”方嘉嘉也不继续跟他犟,蹲下来伸手接了那顶遮阳帽。
“我要去趟县里的退役军人事务局,要不要我给你买点什么回来?”
方嘉嘉拧开一罐罐丙烯颜料,“给你自己买两块好点的搓衣板吧。”说完她低头朝他笑,“我刚刚这说话的语气像不像我妈?”
“你比荷婶厉害多了。”向峻宇看了一眼加油站的方向,“油加满了,我先走了,你注意安全。”
方嘉嘉回头望着他奔跑着离去的背影,觉得他每天真是精力充沛,什么时候都像是加满了油。
画了一上午,绘填了小半面墙。
方嘉嘉坐在脚手架旁的石墩子上,拧开爸爸送来的保温桶,“爸爸,你吃了吗?”
在家里忙活了一上午,裤腿上还有密密匝匝的水泥浆甩上的泥点子。根本没来得及吃饭的方建兵把勺子递给女儿,“吃了。”
两父女近来越来越亲近,聊天的话题也是由着方嘉嘉信马由缰。
“我妈昨天说让我不要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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