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离开我。”
她把那套黑配粉的运动服正反两面的设计稿点击存稿,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
“嗯,反正就是这两种情况。”
他表情沮丧地望着她,“你在给我打预防针?提醒我你迟早会走?”
她导出图片,发现存错文件夹了,“这种事说不准,如果觉得这里不合适,当然要换一个。”
快速地把设计稿存入另外一个文件夹,她伸懒腰的时候扭头看了他一眼,见他满脸愁郁,她顿时一脸愕然。
“你怎么了?”
他从她的那些话里只听出了她对未来的各种不确定,还有随时会从这份感情里抽身而退的洒脱。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
方嘉嘉挠了挠额头,她刚刚根本没怎么带脑子聊天。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设计界面上和键盘的快捷键上,很多话就是跟着他的话,话赶话地随口一说,说完她都不太能完整地在脑子里回想一遍。
很明显能感觉到他情绪忽然变得很不对劲,她试探地问:“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没有。”
“那你这是怎么了?”
他避开她探究的视线,“我没事。”
方嘉嘉总觉得这对话内容似曾相识,“你生气了?”
他转过头直视她,正色道:“对,我是有点生气。”
“你为什么生气?”
“我觉得你和我在一起就是过一天算一天,根本不在乎我们俩以后会怎么样。”
方嘉嘉困惑地望着他,日子不就是过一天算一天?
话说回来,她感觉自己好像是没有认真想过他们俩以后的事,心虚地问:“你想让我怎么在乎啊?”
两个人彼此无话地凝视着对方,长久的沉默。
这种眼神对峙,方嘉嘉实在是熬不过他,败阵一般垂下眼皮,又蔫儿巴巴地抬眼看他。
“我能不能再摸一下你的腹肌?”
向峻宇迅速别过头,虽然笑容收得很快,但就是没憋住笑。
他整顿好表情,语气不冷不热地问:“你馋我身子?”
方嘉嘉嬉皮笑脸地点了点头。
“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什么意思呀?我以后不能摸了?”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男朋友,不行吗?”她见他迟迟不吭声,想到他刚刚那个生气的理由,思忖了一会儿,“未婚夫,可以吗?”
脸上萦绕的郁气瞬间散去,他克制地微笑,“可以。”
坏人不好过,发疯变恶魔
高为峰站在状元小卖铺和沵湖中学围挡之间的那条过道里,刚刚那条小土狗又差点让他暴露。
阴森森的夜色笼罩在他的脸上,露出可怖的狠戾。
他这阵子实在是不太好过。
向宁向法院起诉了他,而且拒绝诉前调解。追债的人三天两头去他家和他上班的地方堵他,弄得他无处可去。
父母死活都不愿意再掏钱替他还债,两个姐姐也直接把他拉黑了,要跟他断绝关系。
最让他气愤和绝望的是,向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居然就已经另结新欢。
前天在麓山苑的门口,他看到她从一辆宝马车上下来,看清从驾驶座走出来的那个男人时,他气得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他怒火中烧地瞪着那个男人,因为那人他见过。上一次是在拘留所门口,另一次是在龙耳朵餐馆,他当时正在和方嘉嘉同桌吃饭。
好像还不止这两次,他总感觉自己还在哪儿见过这个男人,却怎么也想起不来。看到他和向宁一起进了麓山苑 a 栋的电梯间,高为峰狂躁地踱来踱去,想冲过去杀人。
昨天中午,他的车跟着那辆黑色的宝马 x5 到了澄心竹艺加工厂的附近。
他觉得自己已经走投无路,既没钱还债,也没地方可去,就连曾经对自己一再包容的向宁都彻底抛弃了他。
从拘留所出来之后没几天,他就开始酝酿那个计划。
与其每天提心吊胆地躲着追债公司那群凶神恶煞的厉鬼,还不如犯点事把自己送进监狱。既能逃命还能躲债,也不用担惊受怕。
他需要一个作案对象,这个叫陈新的男人是他自己撞上来的。
高为峰戴着鸭舌帽在加工厂附近逡巡,兜里装着突击匕首,等待时机。他在网上查过故意伤害罪的量刑标准,能判几年他就能在里面过几年的消停日子。
这个加工厂的人真不少,陈新进进出出很少有独自一人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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