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说你没本事,赢了说你走过场!”
“哎——”方嘉嘉有些自暴自弃地说:“那我不搞了,让村部继续去招标,让别人来做。”
“人家又有话讲啦,看吧看吧,嘉嘉和峻宇打的小算盘被我们看破了,心虚了就不搞了。”
方嘉嘉进退两难,苦恼地盯着身旁那盆山茶花,“那怎么办啊?”
张翠凤脸上露出神秘的微笑,“要不要我跟你支个招?”
“什么招?”
“那些人你什么道理都说不通的,他们发癫,你就发疯。”
方嘉嘉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我发什么疯呀?”
“你小时候不是还在作文里写我和你妈妈是泼妇?就是当泼妇呀!”
“我什么时候写过……”方嘉嘉心虚地挠了挠发箍,“我没写过。”
张翠凤撇了撇嘴,“你妈妈拿着你的作文本跑到我屋里跟我念了的,差点没把我们两个笑死。”
方嘉嘉说话越来越没底气,声音越来越小,“你们怎么能偷偷看我的作文呢?”
“你的语文老师给你妈看的!”张翠凤摆了摆手,“你妈妈还被老师教育了,老师让她在孩子面前说话做事注意影响。”
“嘉嘉,依照我跟你妈妈在这个村里几十年的生活经验,当泼妇的日子比较好过。那些人就算是再不服气也不敢乱招惹你,我和你妈妈年轻的时候可没少跟人打架扯头发。”
方嘉嘉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发疯?她既不会发,也不会发。
“你只要是真想做这个事,谁也挡不住。”张翠凤苦口婆心地说:“我今天去送外卖,吼了那几个乱嚼舌根的贱人。你放心,等你妈回来,我和你妈帮你收拾他们,保证他们屁话不敢放一句。”
方嘉嘉看了看龙耳朵餐馆的方向,“翠凤婶,餐馆来客人了。”
望着张翠凤小跑着离去的背影,方嘉嘉垂眼摸了摸正在吭哧吭哧吃狗粮的小黑狗,“发疯?”
小时候她很怕王秀荷和张翠凤身上那种动不动就与人声嘶力竭干架的蛮野,也觉得那样很不体面。
但是这个年纪再代入她们的处境,王秀荷发疯是因为总是有人在言语上轻侮方建兵,他们仗着方建兵为人老实,愿意吃哑巴亏,不爱和人起争执。
张翠凤发疯是因为那些人老是对着向振国和向宁出言不逊,后来还胡乱造谣向安的爸爸另有其人。
她们没有受过太多教育,也没有通过诽谤罪维护自身权益的意识。只能像一只发疯的老母鸡一样,护着自己身后的家人。
从她们嘴里蹦出来的,那些让儿时的方嘉嘉经常捂着耳朵不忍卒听的脏话,是她们唯一称手的武器。
方嘉嘉拿出手机,发现王秀荷好几天没给她发消息了,顺手拨了个电话过去。
“嘉嘉,有事?”
“你忙什么呢?”
“你嫂子带我到美容院来做皮肤保养,先不跟你说了哦,不方便。”
方嘉嘉愣了一会儿,听起来她过得挺滋润的,甚至有点乐不思蜀。
王秀荷和陆臻两婆媳的关系的确有所缓和。两人在前些天的深夜推心置腹地聊过一次,当时王秀荷先是从自己包里拿出了一个存折本,递给陆臻。
“陆臻,你也看到了,我也不太会带孩子。过些天我就回村里了,这些钱你拿着,不多,但是给谦煦请个好保姆是够了的。”
陆臻把存折给她推了回去,“钱你们留着自己花。”
“钱我还有,这些钱就是给文楷攒的,还有一部分是你们结婚收的份子钱,本来就是要给你们的。这钱我也没跟文楷交底,他上大学后就不肯花家里的钱了,助学贷款也是他自己还的。这钱你拿着,养孩子多的是花钱的地方。”
陆臻心情复杂地摇了摇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这个人闲不住,还是想回去开店。趁我还没老得动不得,回去还能继续给谦煦赚两个零花钱。这城里我也住不惯,还老是给你们添麻烦。”
和野蛮人比蛮野,和体面人讲体面。
王秀荷这番掏心掏肺,效果立竿见影。
陆臻虽然还是不能言谈自如地对她喊“妈”,却也会有意识地引导婆婆突破村野的眼界,享受新的生活体验。
逛逛商场、吃吃夜宵、洗脚按摩、美容美发……王秀荷攒了一辈子的钱,除了染发烫发,很少有花钱为自己买快乐的时刻。
从美容院出来,陆臻忙着赶回家看顾孩子,她建议王秀荷去橘子洲头逛一逛。
站在橘子洲头的那座雕像前时,王秀荷举着手机对视频那头的张翠凤说:“翠凤你快看,好大个毛主席,哪天你也来看看。”
张翠凤故意撇了撇嘴,“哦哟哟,不得了不得了,你现在这么洋气!哪里还像个村里人哟?”
“钱啊挣不完的,都到这个年纪了,要舍得为自己花钱。”
“你倒是快活得很哟,村里那些人都开始对你姑娘甩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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