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手段,这种事于云珠而言也是种享受,不必抗拒什么,唯一的不足,是他太久。
云珠又哪里真的想做一个束缚本性的端庄贵女。
这一个月来,她在别人面前还是从来的她,无非懒得搭理曹勋了而已,懒得使唤他,懒得跟他说话,少说少做可不就显得端庄了。
偏偏在这个时候,她再少说的话,就要委屈自己了。
“够了!”忍无可忍,云珠终于发作了,指甲掐进他的手臂。
曹勋低下头。
云珠不高兴地瞪着他。
曹勋居然笑了,然后真就顺了她的意思,离身而去。
云珠:“……”
她好歹已经得了两次,他可是真正的半途而废。
不过,他自己愿意的,云珠不可能再叫他重来。
曹勋穿好中衣,去外面打湿巾子,先来帮她收拾。
云珠不想再让他这么照顾,可更亲密的事情都做了,再计较这个反倒刻意,干脆闭上眼睛。
曹勋看着脸颊红扑扑的小夫人,笑着跟她聊天:“今日行简跟我说了很多旧事,你可知道,他与嫂夫人刚成亲那几年,其实经常吵架?”
云珠被勾起了好奇心,懒洋洋地问:“他们吵什么?”
曹勋提了柳静让张行简倒茶,张行简没管那次。
云珠:“活该,谁让他不去帮忙,柳姐姐当时若是想动,何必使唤他。”
曹勋:“那你会认为行简没有帮忙,就是心里没有嫂夫人吗?”
云珠不说话了,作为旁观者,肯定不会这么想。
曹勋将小夫人抱起,额头贴着她的额头道:“那你也该知道,我那天是说错话了,不该那么对你,可那绝不代表我心里没你。”
云珠真没想到他这个弯会绕到这里来。
曹勋看着她颤动的睫毛,猜到她不会就此消除怨气,继续道:“别的事我或许不如行简,可你想想,成亲这么久,你使唤我什么我有没照做过?”
云珠笑道:“以前是我不懂事,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使唤你任何事。”
曹勋亲她的嘴角:“我愿意被你使唤。”
愿为夫人云珠效犬马之劳,至死方休。
云珠有点不懂曹勋到底想要什么了。
说他把自己放在心上了吧,他能用那种冷漠刻薄的态度警告她别去勾引小皇帝,说他完全不把自己当回事,他又能像当初的曹绍那般折了一身傲骨来哄她。
说他看上她的美色才对她好,他能连着一个月都老老实实地睡觉,甚至在关键时刻半途而废,仿佛那事于他而言只是锦上添花,并非必须。可谁要是告诉她曹勋已经对她情根深种,单纯是喜欢她这个人,云珠能笑掉大牙。
真论起来,曹勋只是在践行婚前他警告她的那番话。
“该给的体面都会给,剩下的要看你如何待我,我不是见你貌美便任你使唤的年轻儿郎。你若无理取闹,我不会纵容,你若借我得了风光却与旧人藕断丝连或是看上哪个在你眼里比我更好的后起之秀,我会休妻。”
当她的所为都在曹勋的容忍限度之内,他愿意纵着她,愿意配合她的使唤,毕竟这个过程中他应该也得了趣味。
如果她超过了这个限度,曹勋便不会像年轻儿郎那般因为她貌美就选择无限度纵容。他怀疑她想跟曹绍眉来眼去旧情复燃,便把曹绍带过来一起用饭嘲讽了她一顿。他怀疑她可能会因为一时的风光去勾引小皇帝,便警告她注意言行举止。
因为没有确切的证据,他只是嘲讽或警告。
哪天真被他抓到了证据,他大概真的就会休妻了。
这个念头让云珠浑身发冷。
她已经被退婚一次了,休妻是更大的耻辱,云珠不在乎跟曹勋和离,休妻她绝不接受。
更别说现在的形势了,就算她不在乎,曹勋真把她休了,父母该多难受,哥哥甚至可能会气得直接跑回京城找曹勋拼命。
如果可以,云珠绝不想跟曹勋走到那一步,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就算哪天过不下去了,最好也是平平静静地和离,不必弄得太难看。
既然他现在还愿意赔罪,还肯伏低做小哄她,不如她也见好就收。
想明白了,趁曹勋还在亲她的嘴角,云珠一口咬了上去。
曹勋手臂绷紧,头却保持不动。
云珠也没有咬太狠,万一破皮了,被他的同僚们看到,夫妻俩得一起丢人。
咬完嘴唇,她又去咬他的肩膀,这里别人看不见,她可以更狠一点。
曹勋由着她咬,等两边肩膀都多了牙印,曹勋才低头。
云珠别开脸。
曹勋捧着转回来,低声道:“我错了,以后再不会那么说你。”
云珠瞪他:“别,我就是轻浮的人,不然哪里会去勾你,你随便说,哪天用这理由休了我我都认。”
曹勋皱眉:“说什么胡说,绝不会有那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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