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气,滥用恩典。”
乾兴帝本来挺好的心情,突然被这么一通教训,当即就沉下脸来:“朕的舅母身体不适神色憔悴,朕赐她步辇有何不妥?若她跟其他外戚命妇一样面色红润健步如飞,朕自然不会多此一举。”
在亲近的人面前,乾兴帝通常会用“我”自称,只有心情不好了,才会摆皇帝的谱。
曹太后无法否认,今日云珠的气色确实不佳,可她还是不明白:“你既然不喜宁国公府,李耀李显兄弟都被你外放了,宁国公的锦衣卫指挥使一职早晚也要交给沈阔,为何还要给李家的女儿恩典,你该不会真的把她当亲舅母看了吧?”
乾兴帝只觉得好笑:“她嫁了朕的亲舅舅,当然是朕的亲舅母,母后这话好没道理。”
曹太后盯着儿子道:“你大舅舅待她都寻常,你何必把她当真?”
云珠的过分美貌,还是让曹太后起了疑心。
乾兴帝不想承认自己只是因为舅母的美丽起了怜惜之心,继续搬出大舅舅做借口:“再寻常她也是朕的舅母,除非哪日大舅舅真的厌弃她了,甚至与她和离,朕才会把她当外人看,不然岂不是不给大舅舅面子?”
曹太后还想再说什么,乾兴帝忽然冷笑道:“是母后请舅母进宫说话的,还赏赐了绫罗绸缎,敢情母后对舅母只是虚情假意吗?”
曹太后对云珠当然只是虚情假意,这也是典型的表面应酬人情往来的一种手段,不分对错,可被乾兴帝这么一说,曹太后就成了虚伪伪善之人,乾兴帝反倒成了率真坦诚的君子。
曹太后真的被这儿子气到了!
乾兴帝可不管她,趁母后哑口无言,他理直气壮地走了。
云珠回到定国公府,得知兵部尚书胡大人府上送来了一封请帖。
春闱之后,胡大人看上了状元郎陈定之做孙女婿,婚期定在七月初十,因他经常与曹勋打交道,便邀请定国公府众人过去吃喜酒。
云珠知道,曹勋与胡尚书其实并不对付,两人都想将统兵大权握在自己手里,现在是各自握了一半的关系。
可这就是官场,甭管私底下斗得多厉害,明面上该走的人情还是要走。
胡家都请了,曹家若是不去,便成了小气。
云珠派人拿请帖去西院,问潘氏要不要去。
胡府这喜宴乃是新帝登基后京城贵圈里的第一场大宴,潘氏正要找机会显摆自己皇帝外祖母的荣耀,当然会去。
傍晚曹勋回来,云珠再把帖子拿给曹勋看,果不其然,曹勋也是要去的。
云珠还挺好奇这桩婚事的:“听说陈状元家中贫寒,他跟胡姑娘成亲后住哪?”
曹勋:“胡大人送了他一座宅子。”
云珠淡笑:“陈状元这一高中,还真是三喜临门,前程有了,美妻有了,连宅子也有了,什么都不用操心。”
曹勋笑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天上不会白白掉馅饼,有得必有失,能走多远还要看陈定之的心性。
聊了聊胡家与状元郎的事,就该吃晚饭了。
饭后,云珠想去园子里逛逛,白日依然炎热,只能挑早晚活动身体。
曹勋:“我陪你去。”
云珠:“咱们昨晚才吵了架,今晚又寸步不离了,你就不怕传出去,昨晚的戏白演了?”
曹勋:“不会,别人只会佩服我御妻有术,或是你御夫有方。”
总之都是夫妻间的事,与两府无关。
云珠:“……那还是御夫有方吧。”
为了证明是她御夫有方,走到一处池塘前,云珠故意使唤国舅爷去给她摘朵荷花。
别看荷花开得多,基本都在池塘中间,最近的离岸边也有丈远距离,光伸手是够不到的。
曹勋:“我让人去备船?”
云珠趴在石桥的护栏上,看着他笑:“太慢了,我等不及。”
夕阳照亮她颐指气使的眉眼,晚风吹拂她轻柔似水的裙摆。
她根本没想过要掩饰她对身边男人的玩弄,他依了,大概只会得到她一个满意的笑,他不依,却要面临她的怒火与冷落。
全看曹勋如何取舍。
比较长的一次对视过后,曹勋脱下外袍交给小夫人,他走下石桥站到岸边,跨入水中。
池边不深,只到国舅爷的腰部。
离得最近的一朵荷花边缘已经有些泛黄,曹勋继续往里面走了一段,摘了最新鲜的一朵。
荷花到手,曹勋看向桥上。
小夫人一手托着下巴,笑得得意又吝啬,仿佛他这举动也不算什么。
在水里还不显得狼狈,当曹勋重新站到岸上,雪白中衣腰下的部分与长裤都在湿哒哒地滴着水,皱巴巴的贴在身上,勾勒出修长有力的腿形。
他就这么走向云珠。
云珠接过荷花,居高临下地看他一眼,转身就往石桥的另一头跑了:“脏兮兮的,我才不要跟你一起!”
她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