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困,你背我回栖云堂。”
小丫鬟还说,国舅爷因汗水打湿了衣裳,直接去栖云堂更衣了,稍后再来正院。
孟氏便催女儿去栖云堂陪陪女婿,新姑爷上门,自己一人可能拘束。
云珠听得直笑:“还拘束,您当他今年十三吗?我跟您说,他脸皮厚着呢,才不会认生。”
孟氏:“那你也去瞧瞧啊。”
云珠懒得动:“我不去,外面太阳那么大,稍微走一走就要出汗,而且他洗得快,可能我刚走到一半就碰见他了。”
孟氏真拿这样的女儿没办法,三个孩子,也就老三从来不需要她说教。
因为厨房那边快好了,母女俩回了前厅。
李雍正在跟李显点评刚刚那场比试:“你姐夫不愧是战场磨练出来的,没有一招花架子,出枪便要攻击对手要害,对比起来,你大哥的枪法略欠精简,好在他天生神力弥补了这方面的不足,正所谓一力降十会,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再多的战术技法都没有用。”
云珠听了,问:“那爹爹觉得,他与大哥继续比下去的话,谁会赢?”
李雍摇头:“难说,各有胜算吧。”
孟氏:“那你呢?你可比老大强。”
李雍:“不一样,我能打败老大,是因为我看他练了十几年的枪,深知他的弱点在哪,对上复山我也没有胜算。更何况,做将军的最重要的是智谋超群、杀伐果断,只要能做到这两点,哪怕自己只是个文弱书生,也能带兵打胜仗,单看这个,我们父子都不及复山。”
想到他的败绩,李雍神色又是一黯。
云珠连忙哄父亲:“世上之人,各有所长,爹爹也有他比不上的地方,不必妄自菲薄。”
孟氏:“是啊,你学识过人,当年若去考科举,连中三元都不成问题。”
真没点本事,丈夫怎么可能被元庆帝器重那么多年?
李雍无奈笑笑,顾及今日是女儿回门的好日子,他迅速收了那些复杂的情绪。
等了一会儿,李耀换了件袍子回来了,曹勋因需要丫鬟带路,走得慢些,迟了一盏茶的功夫。
在烈日底下暴晒了一个多时辰,无论李耀还是曹勋都晒红了脸跟脖子,云珠看哪个都是一脸嫌弃,用饭时只跟父母、三弟说话。
曹勋也没有功夫观察小夫人的脸色,因为李耀在不停地灌他喝酒。
孟氏看不过去了,训斥长子:“你够了,之前莽莽撞撞地拉着复山去比试就够失礼了,喝那么多酒做什么,这碗喝完不许再喝。”
李耀不去反驳母亲,瞪着曹勋质问:“怎么,你也嫌我失礼?”
曹勋笑道:“岂会,大哥把我当家人,才会与我畅饮。”
说完再去劝孟氏:“岳母放心,我与大哥只是随便喝喝,不会勉强。”
孟氏就觉得,别看女婿位高权重的,这脾气是真好啊!
云珠早就见过曹勋与哥哥饮酒的样子,知道他酒量不输哥哥,便没有劝什么。
她与母亲先吃饭,见男人们还在一边喝酒一边畅谈,饭菜都没怎么动,母女俩便回后院休息了。
云珠枕在母亲的腿上,孟氏拿着梳子,爱怜地帮女儿梳头。
养了十八年的女儿,说嫁就嫁了,孟氏恨不得把能想到的嘱咐全都塞进女儿的脑袋里。
母亲轻柔的声音让云珠越来越困。
不知何时,云珠听见母亲的声音:“小珠儿,快醒醒。”
“小珠儿”是云珠幼童时期孟氏给女儿起的昵称,等云珠长大了,基本只有她生病难受时,母亲才会用这娇到哥哥要起鸡皮疙瘩的昵称唤她。
云珠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孟氏笑道:“起来吧,复山他们喝完了,你带他回栖云堂歇晌,用过晚饭再走。”
云珠睡得正香呢,一点都不高兴:“叫他自己过去,为什么非要拉上我。”
孟氏捏女儿的鼻子:“人家是陪你回门,你好意思一直黏在娘身边?”
云珠非常得好意思,奈何亲娘坚持拿巾子帮她擦了脸,迅速替她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
云珠只好强打精神出了门。
晌午刚过,阳光比前半晌更晒更亮,半困半醒的云珠干脆闭上眼睛,挽着母亲的胳膊走路,直到来到前院。
李雍酒量不如长子女婿,被李显提前扶走了。
李耀才喝了七分醉,正在自斟自饮,见母亲、妹妹来了,他放下酒碗,指着一手托着下巴勉强维持坐姿的妹婿道:“看看,年纪一把,怎么酒量还不如我?”
女婿醉成这样,孟氏上前就拧了长子一把:“你还好意思说!还不快帮着扶复山去休息?”
李耀疼得直吸气,刚要去扶曹勋,醉意朦胧的曹勋终于认出岳母了,慢慢地站起来,就要行礼。
孟氏:“好了好了,快去休息吧,云珠在外面等着呢!”
曹勋闻言,目光似乎恢复了几分清明,客客气气地跟岳母、大舅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