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才开了个头,云珠忽然抬手,不轻不重的一个耳光就落在了她脸上。
“啪”的一声,孙玉容呆住了,不远处对峙的曹绍、孙广福也齐齐回头。
他们就看见,孙玉容一手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站起来,瞪着坐在那的云珠质问道:“你打我?”
云珠则像听了什么笑话似的,一边用帕子擦手一边轻声道:“打了啊,没感觉?”
以她的身份,对百姓出手算仗势欺人,打同样勋贵出身的孙玉容却没这层顾虑。
孙玉容:“……你凭什么打我?”
云珠:“凭你扰了我的清静。”
孙玉容愤怒地指着脚下的地:“这里又不是你家,我想说就说,你管得着吗?”
云珠:“管不管得着我都打了,你能如何?”
孙玉容:“……”
无法讲道理,她下意识地想扑过去也打云珠一下,可她又知道云珠会些功夫,小时候她就被云珠打哭过!
气得直跺脚,孙玉容扭头大叫:“哥哥,你还不快过来替我做主!”
孙广福倒是想来,可他才动动脚,曹绍就拦在了他面前:“姑娘家闹口角,孙兄若出手,岂不是叫人笑话?”
孙广福一来打不过曹绍,二来也不可能真的去打云珠。
看看坐在那里的高傲美人,孙广福咽咽口水,转头对妹妹道:“玉容啊,确实是你太聒噪先扰了云珠妹妹,你赶紧赔个不是,这事就算过去了。”
孙玉容:“……”
什么哥哥啊,扔了吧!
作者有话说:
云珠:有本事你也打打我?
孙姑娘:呜呜!
美爹回京
孙玉容熟悉的京城闺秀们,不和时都是通过口角争个高低,所以她一找到云珠的痛处,便立即跑过来嘲讽。
哪想到云珠根本不跟她吵,直接动了手!
孙玉容在云珠这里讨不到好处,亲哥哥孙广福又是个肥头大耳的酒囊饭袋,只能气呼呼地下了山。
兄妹俩离开后,亭子里恢复了平静。
曹绍看向云珠,见她虽然若无其事地欣赏着远山的风景,唇角却紧紧抿着,就猜到心上人还是被气到了。
他走过去,抬手摸了摸云珠的头:“她就是只乌鸦,你别跟她计较,不值得。”
云珠别开脸。
道理她都清楚,可被嘲讽奚落的是她的父亲,大概只有活菩萨才能做到毫不介意。
“走吧,回去了。”
挥开曹绍的手,云珠径直朝山下走去。
曹绍也知道此事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宽慰了的,只能默默地陪在心上人身边。
三日后的上午,甘州的战报终于送进了京城。
论私交,大国舅曹勋并不希望李雍声名受损,可边关的大小军情都必须第一时间上报朝廷,容不得徇私。
李雍也没想瞒着,他自己写了封告罪的折子,与战报一起送过来了。
朝堂之上,群臣议论纷纷,元庆帝再次动了肝火,下旨调李雍回京,继续留他在战场,哪怕不用李雍带兵,也会损了底下将士们的士气。
朝堂上知道了,很快京城的官民们也就都知道了。
如果李雍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武官,他连续打三次败仗只能证明他的无能,最多官员里批判一番,不会闹得满城皆知。
可李雍是常胜将军老国公爷唯一的儿子,是元庆帝宠信二十年的御前红人,更是靠一张脸风靡京城女眷的神仙人物。
他若胜了,那是应该的,毕竟虎父不该有犬子。
他这一败,却如从九天跌入泥潭,从前有多风光,现今就有多狼藉,连路边讨饭的乞丐都能啐上两口。
但正常的百姓也就是嘴上骂骂,跟亲朋好友点评一番李雍的不是,居然有那平时就看不惯富商官员的最喜欢在这种时候落井下石的小混混们跑去宁国公府门前乱丢污秽!
“夫人,外面闹事的越来越多了,要不要绑了送去官府?”
前院管事沉着脸来正和堂请示道。
看那些人的嘴脸就知道不是寻常百姓,里面甚至有宁国公府的仇家在煽风点火。
孟氏刚要点头,云珠冷笑道:“这等小罪,送去官府无非是关押两天,什么都不用做,还有牢饭吃,也太便宜他们了。”
管事点头,望着素来有主意的姑娘问:“您的意思是?”
云珠:“绑成一团丢在门外,各家拿一百文钱方能领人,不肯出钱的,每日只管一顿稀粥,饿不死就成。”
一百文钱,足以让闹事者肉疼,知道疼了,才不敢继续滋事。
管事:“这,万一他们指责咱们滥用私刑?”
云珠:“那就告诉他们,咱们门柱上的漆、院墙地面的砖都是名贵之物,他们弄脏了,要么私了拿钱换人,要么去官府照原价赔。”
管事笑了,这么一说,但凡不是傻子,对方都知道该怎么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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