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略微俯身将自己靠在她身上,似支撑,又似是嵌合。
半晌,听见她话音轻柔坚定道:“从前是如此,但自殿下起,往后不会如此。”
不过一个时辰,长乐从乾正殿走后,立刻便下了和亲的旨意——一应仪仗皆按最高的来,陪嫁的宫人也好东西也罢,又足足加了一倍。
长乐受宠这么多年,到这时也依旧是历来和亲公主中独一份儿的殊荣。生母柔嫔一举被封为柔妃,不止于此,甚至连母家都得了嘉赏。
圣旨一下,契丹使臣立刻向三王子传了信儿。
当日,先是接到北疆加急军报,说契丹大军隐隐有向云丰城围拢之势,证明先前使臣所言非虚,第二日便收到契丹退兵的消息。
长乐和亲一事彻底定下来,宁禛一时后怕,没忍住去找了熙宁。
没人知道他那日在大殿是如何煎熬。
——他怕父皇舍不得长乐。契丹三王子明摆着是要娶一个出身尊贵,又同大周皇室有着割舍不下的联系的,如此方能作他的助力。长乐固然是最好,但若娶不到长乐,难保下一个不会是熙宁。
宁禛想起那日母妃所说,他若是能娶了熙宁……
他若是娶了熙宁,至少不必在这种时候再担惊受怕。皇祖母想再留她两年也无妨,只要先将婚约定下……
熙宁看他一眼,没好气道:“你来就是为了同我说长乐?”
宁禛迟疑了一下,还未来得及开口,便听她语气轻巧道:“她嫁去契丹不好么?”
她在宁禛面前从来不加掩饰,径直将心里话吐出:“从小就跟我抢风头,又是公主,处处压我一头。如今嫁到那等荒蛮之地,看她还能有什么风头。”
宁禛叹了一口气,“你就没想过,万一这火烧到你身上?”
熙宁想也没想:“那便逼着子安承认,就说我的婚事早已定下。”
太后一向惯着她,就算看在太后的份儿上,圣人也不会突然将她许配出去,遑论是远走和亲。
“倘若阿澈不愿意呢?”
“不可能!”
“我说倘若。”
她瞪他一眼,不欲再同他多说:“若嫁不了沈子安,嫁谁不是嫁?”
嫁谁不是嫁。
宁禛心念微动,心跳空了一拍后,猛烈泵起血液冲向头脑。话出口却仍不敢直白,只玩笑一般:“倘若真有那时,不如暂且选我?”
熙宁嗤笑一声,显然也没当真:“那我倒不如去和亲,还能挣个名垂青史。”
她坐着同他说话,坐得久了,腰有些发酸,便同往常一般,径直隔着衣袖拉住了他胳膊借力,站了起来。
连同他说一声都没有,这种程度的接触,她早就习惯了。
也毫不避讳。
宁禛垂眸望向她抓皱的衣袖,无声扯了扯嘴角。
和亲一事定下后,衔池见了长乐一面。果然同宁珣所说一般,长乐比从前任何时候都要冷静通透。
突然不见了当初咋咋呼呼的模样,似乎一夜之间便沉稳可靠了——可她见了她这样,仍然不觉得能放心得下。
衔池在书房为宁珣磨墨,也借此平息些心神。这两日她一直闷着,不怎么爱说话,宁珣知道她总要过去这段时日才会好些,她闷一些,总比强颜欢笑要好,便由着她去了。
书房的气氛便显得有些沉甸甸的。
因此怀和的通禀便愈发突兀:“殿下,阮元修阮大人求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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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大人还真是,知恩图报。◎
衔池手上墨锭一顿, 看向宁珣。
当日长乐同阮元修说,她对他的一应资助皆是太子的意思,不管阮元修心里清不清楚, 他也只能是承了太子的情。
阮元修为人中正,又古板,不像是会陷入党派之争的人, 宁珣也没拿此事压他, 他却还是投入宁珣麾下,其中难说没有长乐的缘故。
但衔池的心偏在长乐那儿, 不免还是替她不值——从前是觉得来日方长, 长乐总能遇见更合心意的,可如今此事一出, 难免会想阮元修那时若是回应了长乐……
琼林宴到现在,其实只过了五个月而已。
长乐若是早将婚事定下, 和亲的人选怎么也不可能是她。
她沉沉吐出一口气,将墨锭扔下,“我先回去。”
“不想看见他?”宁珣猜到她心中所想, 拿了帕子慢慢替她擦净了手, 又紧紧握了两下,才抬眼吩咐怀和:“叫阮元修去正殿候着吧。”
她低着头,宁珣起身将她拉进怀里,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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