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不怎么待见的太子。
她这么一闹,余下的皇子公主们不去都不成。
最后还是护国寺那边架不住宫中的金枝玉叶们突然这么一窝蜂地住进去,出来说有心则灵,也不拘于时间长短。
于是最后这浩浩荡荡的一行人便只去小住了两日。
宁珣因着前头去过了,才免去这一茬。
衔池一时也分不清熙宁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她这一出闹剧下来,不管池清萱背后是否有人授意,都毫无对证了——池清萱是官宦之女,在护国寺常住礼佛的消息也没藏没掩,为全礼数,皇子公主们过去,她也必然要露面问安。
这样一来,先前安排多少人盯着她也是无用。
衔池一连几日都闷闷的,话本子也不看了,做什么都说没心情,唯独宁珣布置给她的课业倒是全没落下,甚至还多做了些。
太后寿宴,宁珣推辞不得酒,遣人同衔池说了一声,当夜便留在宫里。第二日又有琐事缠身,直到天色暗了才回去。
他没提前知会,衔池一时也不知他已经回来,身上又沾着酒气,便先去换了衣裳。怀和同他回禀着衔池这两日的情况,说她方才早早用完晚膳便回了书房,一声不吭地温书。
宁珣眉一挑,进去书房看她时,见她手里那本书已经翻到了最后。
这本要难读一些,原是要她七日读完的,这才不过两日——看得也专注,他走到她身前,她都浑然未觉。
他没忍住闷笑了一声,她用来纾解心情的法子倒是特殊。
宁珣将书卷从她手中抽走,“再这么读下去,要成老学究了。”
衔池这才惊醒似的,眉眼一弯,倏地站起身,结结实实抱住他:“殿下回来也不说一声。”
宁珣揉了两把她后颈,“说了你又不去接,费那功夫做什么?”
刚进东宫那会儿还时不时等在他从宫中回来的路上,蝉衣怎么劝都不听,如今别说等,竟是连迎都懒得迎了。
衔池眨了眨眼,“左右殿下回来都是要来寻我。”
她有恃无恐的,这些日子来蝉衣都不劝她去多做什么了——委实也没必要。她不多做什么的时候,宁珣还算克制,她若哪天闲暇无事,多用了几分心思,十有八九便要受不住他。
宁珣笑起来,牵起她手,“出去走走,整日闷在屋里,也不怕闷傻了。”
这时辰金乌将落未落,有凉风驱散暑热,正是出去走走的好时候。
他牵着她,走过湖中长廊——东宫有片湖,占地不小,栽植的半池莲花正盛放,这儿是赏莲最好的位置。
东宫湖边的景色极好,衔池先前不爱过来,纯粹是受前世死前那一夜的影响,对水有着入骨惧意。
可自从春猎那时,她拥着宁珣跳了那一回悬瀑,这惧意竟就此散了。
莲叶底下有锦鲤穿梭,宫人奉上来鱼食,衔池抓了一把,扬进湖中。
鱼群聚拢过来,浮光跃金的湖面下攒起一片红橙。
水气蒸腾,衔池深深吸了一口气,骤然松快了不少。
宁珣从宫人手中将鱼食接过来,示意她们退下去,才开口:“放轻松些,你就算什么都不懂,也还有我。何况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谋略能不能成,有时就是差了点儿运道而已。”
“说是谋定而后动,但若事事都能料准,又何必还囿在凡间,岂不是成神了?”
衔池转头看他:“原来殿下猜出来我是为什么心烦了。”
他笑起来,“还不好猜?池清萱若真有心思,不会坐以待毙,迟早会有动作。耐心些,等着看就是。”
衔池从他手中抓了一把鱼食,又洒下去:“但殿下就能料事如神。”
她这几日情绪低落,并不全是因着池清萱。池清萱的事儿不急,她能等。
她低落,只是由此发觉,她还差得太远。先前能从沈澈和二皇子手下讨得一点便宜,兴许只是因为她熟悉沈澈的行事,能在细微处稍稍撬动一丝他的心绪。但真论阴谋阳谋,十个她叠在一起,怕也能被他们一指头碾死。
她想帮宁珣,却都无从帮起。
宁珣轻笑了一声,“料不准的时候也多着,没人告诉你罢了。”
他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我若是想找帮手,法子有的是。”
他微微俯下身,将下巴搭在她发顶,“再说,又不是因为你聪明,我才喜欢你。”
衔池回头,陡然被他勾起了好奇心:“那是因为什么?”
他没答她,只将手中鱼食全抛了下去,看鱼群蜂拥而至,随口问道:“喜欢哪条?”
衔池仔细看了半天,指给他一尾金色锦鲤。
那条确实威风一些。
“为什么是它?”
她答得简短:“它游起来比别的鱼都好看。”
话音刚落,又紧追不舍回头问他:“殿下还没回答我,是因为什么才喜欢我?”
“挑拣才需要缘由。”宁珣牵住她的手,慢慢挤入指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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