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巧合,很快她便被诊出有孕,顺利诞下宁禛。
没几年,父亲因病而逝,她的嫡亲弟弟袭了爵位。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镇国公府累世功勋,即便没了兵权,也不是空架子。
再后来,皇后失宠,太子失势被逼入边疆,宁禛霎时便脱颖而出。
以镇国公府如今在朝中的影响,扶宁禛上位,不算难事。
宁禛犹在辩解:“但这回真不是我……”
娴贵妃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母妃知道。”
上回小福子一案吃亏后,禛儿已经收敛了不少,至少不会行事这么冲动。何况春猎时沈澈也在,怎么也能把禛儿拦下来。
“但母妃知道有什么用?即便是太子的苦肉计,最后被推到明面儿上的,不还是你?你父皇不会信。”
宁禛迟疑了片刻,“父皇不信,皇祖母便能信了?”
娴贵妃戳了他一指头,“太后若是不信你,熙宁总该替你说几句话吧?”
在太后跟前,谁说话能有熙宁郡主说话管用?
思及此,她颇有些惋惜地摇了摇头,“只可惜太后还想再留熙宁两年。”
“你和熙宁一同长大,情分也深,太后本就对太子不冷不热的,你要是能娶了熙宁,将来大有裨益。”
她算盘打得响亮,熙宁再怎么风光,也不过一介孤女,太后总归上了年岁,夺嫡路上能给宁禛庇护,但真论及日后,太后能护熙宁几时?到时候还不必怕外戚干政。
宁禛听了她这话,脸上的笑却一时僵住了。
在母妃意识到之前,他退了两步行礼,干脆道:“儿子这就去慈宁宫。”
东宫书房。
宁珣问起她,想没想好怎么激沈澈将人从池家送出来——她若不知如何下手,便交给他去做。
衔池本张开五指同他比着手掌大小,闻言一下扣入他指缝间,“想好了。这事儿殿下插不了手,若殿下动手,他怕是会想到我们在激他。要是我亲自去做,他也会生疑。”
她虽然是暂时稳住了沈澈,但她先前几次偏向宁珣偏得太过明显,这时候再让沈澈察觉到一丝不对劲,谨慎起见,他怕是会按兵不动。
“在池家,我还有个姊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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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疼得要命。”◎
她被沈澈送进夺月坊前, 曾跟他要了三个承诺:一是要他照看宋弄影,二是要他许给她世子妃之位,第三个她当时说没想好, 留了下来。
为了这第二个承诺,沈澈将自小带在身上的双鱼玉佩给了她,权当定情信物, 也是安她的心——那块玉是沈家家传, 意义非同一般。
从池家走前,她为防万一, 将那块玉佩带走, 收在了夺月坊她那间小屋里。而她手里又正有夺月坊的令牌,把牌子给池清萱, 她轻易便能替她将那块玉佩取出来。
池清萱识得沈家的玉佩,必然不会让她“如愿”进镇国公府的门。她有九成把握, 这块玉立马便会出现在熙宁眼前——熙宁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又有太后宠爱无度,只要熙宁知道有她的存在, 她想嫁给沈澈这条路便断了。
衔池想着, 依熙宁郡主的性子,虽惦记着二皇子大业未成,不会太声张,但也绝不会轻易咽下这口气。
而另一面,池清萱用了夺月坊那块令牌,沈澈必然会知情,不管是为了防着熙宁动手也好, 还是为了拿捏她也罢, 她娘都不会继续留在池家了。
到那时再劫人, 直接送去荆州安顿。
但这些话……她不敢跟宁珣直说。
旁的还好,唯独那块玉佩她委实不太好解释。
罢了,刚安抚好他,要是让他知道她还跟沈澈要过世子妃的位子,还不定他又会想什么。
反正那块玉会落到熙宁郡主手里,以后也同她没有干系了。
衔池挠了挠他掌心,一笔带过道:“明日我就给我那阿姊传信,让她帮我去一趟夺月坊。不过……殿下得陪我做两场戏。”
宁珣握住她作乱的手,想也没想应了一声:“好。”
衔池不动声色地错开同他胶粘的视线,心跳突然加快。
好像……有点心虚。
去慈宁宫的路上必然会经过御花园,但自从小福子临死前在御花园跟他见了一面,又刚好被人撞见后,宁禛对这块地儿就没什么好印象了。
他不由得加快了步子,直到远远看见一抹青翠身影踩在宫人的背上,踮着脚笨拙地去够柳树上别着的一只纸鸢。
她身上翠色比枝上新柳还要鲜活几分,发上钗环的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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