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衔池侧过头看着她,似乎有些疑惑:“为何不怨?”
梅娘没想到她答得这样直接,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怨也不见你垂头丧气,可见是怨得不狠。”
话说完,她又记起世子爷几次三番吩咐她要多看顾眼前这位,便像几次安慰手底下别的舞姬那般,娴熟劝了句:“不过那位对你是有情的,确实不必太怨——熬过去就好了。”
衔池皱了皱眉。她对沈澈的怨,细掰开来看,与情无关——只是被欺瞒利用的怨,再深究些,许是被背叛的怨。
她对沈澈与池家的那一点不同就在于此。上一世她不曾信过池家,可她信过沈澈。信得彻头彻尾,也输得彻头彻尾。
因此她也不想再费心去琢磨沈澈对她,是否沾的上个“情”字,若沾了,又占得几分。
意识到梅娘在等着自己的反应,衔池的话在喉咙里滚过,末了只轻笑了一声,状似自嘲:“此刻我站在这儿,怎么能算有情?”
因着这一句,梅娘对她升起的好感又跌落些许,但脸上仍是笑眯眯的,轻戳了她一指头:“你啊,还是不懂。一个人,尤其是一个男人,只要手中握了权柄,便硬了心肠。他的情不值钱,但也值钱。”
“无一例外。”
一只落单的麻雀飞上房梁,正对上一双隐匿在梁后的眼睛,疑惑地歪过头蹦了两下,被那人刹那间流露的杀气惊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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