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待看见她覆着的黛紫面纱时便也歇了心思。
只可惜进去送酒的时间太短,她几乎听不到什么。
若能多留一阵儿她心里想着事儿,端着酒便拐进了最里头那间房里。
好安静。
衔池后知后觉抬头,才发觉这间雅间里头,竟没有舞姬。
几乎只是一刹间,她似乎被什么自身后钉穿,后脊阵阵发凉。
她没忍住,打了个寒战,电光火石间,总觉得这感觉有几分熟悉。
像是回到了那夜,灯火俱灭的护国寺,只满月高悬照亮一地血色,那人在佛前拭剑,倏而侧脸望过来的那一眼。
◎她猝不及防被掠进他的视线里,试探、裹紧、绞杀。◎
那杀意是实打实冲她来的,衔池的心一下子跳得没了底,眼都不敢抬,更不敢出声,只恭谨将酒自托盘上取下,便想赶紧从这儿溜出去。
大概,不会是宁珣罢?
宁珣不好好在东宫待着,来这儿做什么?
是了,他也不知道夺月坊是在沈澈手下。可倘若真是他,她是不是撞破了什么?她可什么也没瞧见,他总不会要灭口吧?
好在她还没来得及关门
她心里乱糟糟地想着,脚下却片刻不耽搁,正要出去的那刻,却听见身后淡漠一声“站住。”
衔池脚步骤然停下来,又听身后那人不急不缓道:“这儿不曾要过酒。”
衔池深吸一口气,讪笑着道:“是么,许是我不小心送错了地方”她一面说着一面认命转过身。
鸦青色长袍寥寥勾勒出身形,银色的半边面具将神色悉数掩下去。他手上正执着茶盏,此时却像是握了柄封喉见血的杀人利器。
竟然真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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