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无声无息地朝东方行驶,走了很久,砂砾路面隐约可以看到崩开的小石头,即将升起的朝阳先一步落下光,扬尘绕着整个车子,周围的山峦轮廓逐渐清晰显眼。
时澈依旧闭着眼,呼吸频率平稳,安静的车厢内男性的体味浓重,还有轻微的鼾声。
他慢慢攥拳,抓握几下,自己已经恢复了知觉,只是药的后劲明显,他身体依然无力,无法挣开身上反复捆绑了几层的绳子。
在这几个小时里,他也有片刻进入混沌的瞬间,但只要眼前陷进漆黑,萧星淳的模样便会骤然出现。
反反复复不知隔了多久,失落将疲惫痛击得一败涂地。
他醒着,一直醒着,一直和记忆里的萧星淳对视。
她凑过来吻他,一双樱唇附着水汪汪的晶莹,转眼就贴上他的嘴唇,小舌探进来不老实地搅动。
她的手也不安分,顺着凹凸的肌肉往下游走,停在他腿间,隔着裤子抚摸逐渐发热的欲望。
那些他们做过的事说过的话,被循环的录像带重复放映着,强迫他有了知觉。
车胎驶过凸起地面将近二十公分高度的水泥板,车身狠狠晃悠了一下。
除了埃文,车里的其他人都睁着眼,但过了这个坎之后,先前那种沉闷死寂的氛围明显戳破,刚醒来的埃文打开窗子,雨水尚未波及到的土壤炎热而干涸,四处都是树叶即将被烧焦的气味。
“欢迎回家。”
车门拉开,明晃晃地光直冲瞳孔。
骤缩的瞳孔闯入一片白,锈迹斑斑的钢铁大门冷漠地立在那里,用不屑又可怜的眼神睥睨着他们。
“澈哥,好久不见。”
一个男人来接车上那几个人的班,他一面寒暄,一面拉起时澈的衣领。
时澈斜睨着他,一下没有拉动,他立刻起了警觉,握拳在嘴边低下头,掩饰自己慌乱的神色。
没想到时澈这么快就醒了,幸好他走得快。
气焰被记忆里的恐惧浇灭不少,但他很快又反应过来,现在的时澈五花大绑,周围又有这么多把枪对着他的脑袋,不管怎么说都是他占上风。
随即又笑笑。
“这边走吧。”
基地里的地牢,外人进去出不来,而自己人因为对它的了解,更加忌惮惧怕它。
能被埃文丢进这里的人都是弃子,几乎不可能活着离开。
时澈看了眼淤泥混淆着锈迹的斑驳栏杆,瞳孔微缩,面不改色地看着他们将自己的手脚绑缚在铁架上。
铁链声不断,最开始那个男人暗暗拉了拉链子,确定它结实。
“你们都出去吧,我和澈哥叙叙旧。”
那些人悄无声息地离开,时澈甚至没听到他们的脚步。
他的视线追逐他们而去,再回过头,那人手里多了一把小巧却锋利的小刀。
t恤早已裂成几道,孩子的力量没有多重,小腹上的伤口不深,干涸的血污沾在大片裸露的皮肤上,红黑相间的伤口泥泞粘稠。
刀刃贴上他的胸膛,划过她亲吻过的皮肤,割裂了残存的唇印。鲜红的一道倏地涌出,在烈火中投下冰凉。
刀尖指向胸肌中间的沟壑,时澈压低了眼眉,又闭上眼,想象那不断传来的麻木刺痛感是她的吻。
-
深入萧峋手掌的温度热得不正常。
萧星淳抚着胸口的手放开,他才看到那枚精致的,小到像是一滴眼泪的吊坠。
“你病了。”
萧星淳最让萧峋觉得欣慰的一点,就是她从来不任性。
她能平静地选择接受当下最理智的做法,不管她有多不愿意。察觉到自己病了便让其他人继续找,她吃了药就躺到哥哥早就给她铺好的床上。
半晌没有声音,门开着,萧峋撩开通往卧室的帘子,以为她睡了。
见她的脸除了额头几乎整个藏在被子里,捏住被角就要拉开。
即将掀开时,一股来自另一边的力量,隔着一层被子在里面抓住了自己的手指。
“别。”
为了隐藏沉闷音色而刻意压低的音量,给了萧峋心口沉重一击。
他独自坐在一边不出声地等着。
许久,久到萧星淳眼角的泪痕干透,她才拉下被子,和大哥对视。
“我应该早点来的。”
萧峋想起贺谕,恶劣地觉得如果不是他,自己还能再快一些。
萧星淳抱住哥哥。
“你已经很快了。”
“我只是在想。”
“他会不会当我是骗子。”她说出最不想要的结局:“觉得我利用完就抛弃了他。”
————分割线————
炙爱胧烟,狂烈心焰(这个改叫偏执宠溺),藏娇,在番茄都有。甜暖在豆瓣有(未改完),南柯在爱发电(程度是绿江的标准)。
调整过后没少多少字,剧情更没有变化,所有内站文我都是按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