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
“我说了不要紧,我”
“你发烧了。”
萧星淳想堵住他的嘴。
“伤口不处理会发炎,会溃烂。”
“现在只能先这样凑合一下,你别吵,听话。”
“等过两天到家再让医生来好好看看。”
萧星淳一边为他上药一边说话,柔软而温热的吐息痒痒的,轻轻挠抓他的皮肤。
她那句“听话”震得他耳边轰隆隆响,只觉得心底有股热量上涌。
愣神中,面前多了一杯水,还有一片洁白的药片,她甚至还掰成了两半。
时澈嘴角轻动,看了看,仰头吞下。
“这里不安全。”
萧星淳闻言转身,明亮的眼睛望着他等下一句。
目光里似乎连着一根牵动心弦的线,那股热度被注入力量,忽然汹涌。
他轻咳。
“所以不要自己出去了。”
“嗯。”
萧星淳想起刚才的一幕,手不自觉抚上后腰。
不安全倒是真的,要不是她身手好,差点就被疯子撞死。
折腾了一个小时,萧星淳再次躺下。
被单中熟悉的气味围成无形的怀抱。她本来以为自己会失眠,但闻着这股两人身上糅合在一起的味道,竟很快生出倦意。
退烧药里有安眠成分,她等时澈睡着了才靠近,极慢地探出手,试探性地碰了碰他的腰。
没有反应,看样子是真的睡了。
她暗暗观察时澈的五官。
他的皮囊真好,饶是她这些年形形色色的人见了不少,也还是沦陷在他精致的脸上。
看着看着,邪念滋生。
萧星淳的手一顿,慢慢贴上他的眼皮,轻轻碰了下平铺在眼底的睫毛。
梦中的男人轻蹙眉,影子便化作一只暗色的蝶,在黑暗中扇动了两下几近透明的翅膀。
萧星淳从小就喜欢长得好看的人,要不是第一次见面的环境太窘迫,她可能早就沦陷在他深邃的眼神中。
不知道是不是外面的雨停了,她忽然觉得屋里有点热,汗水让衣服贴在身上,黏糊糊的感觉不算舒服。
可窗台上小水坑的影子依然在有节奏地波动,凉风忽忽灌入,她几乎听不到声音,宛如一场沉默的演奏。
正在神游,一直朝另一侧睡觉,要她探过去才能看到正脸的时澈忽然有了动作。
他慢慢翻过身,更加炽热的温度瞬间盖过冷意。
萧星淳的手指搭在他富有弹性的皮肤上,感受到了好似火灼的热量。
鬼使神差的,她的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她俯下身子,贴近他的脸,倾倒下的发丝将两人笼住,围起一个狭小的,安静的,只能容下两个人的小空间。
时澈近在咫尺,慢慢吻上他唇的过程,那感觉她细细品味,如同在驯服一头野兽。
浅尝即止,勾起那晚与他牵连的回忆。
那般坚硬的身体里,藏着一个脆弱微小的灵魂。他像油灯顶着的小火苗,吐息都足以让他摇晃。
她神游到记忆深处,身体仿佛雕塑一般木然。错过了身边男人渗出精汗的额头,和他兵荒马乱的心跳。
还有她压下来的第二个吻,也是他最难捱的时,紧紧抓住床边的手青筋突兀,却一动不敢动。
-
萧峋带出来的人都经过仔细挑选,庞大的萧家,牵扯了多少势力的利益,谁都不敢说所有人都绝对忠诚。
那两个背叛萧星淳的人已经被他秘密关起来,临走前萧屹气的要为妹妹清理门户,他拦下弟弟,留着让小妹自己动手,就当作她接管萧家立的第一个威。
越过边境线,道路两边便萧条了许多。
萧峋斜靠在房车里,透过布帘的日光朦胧温柔地盖着他的眼皮。断断续续的光落在脸上,并没有让他醒来。
反而是怀中的手机震动了一下,立刻让他绷起浑身肌肉。
萧星淳说她已经到了约定的小城,就住在城里的一家二楼上,目前还算安全,结尾还加了两个符号。
那两个符号是他们的约定,有标记的才是萧星淳本人。
萧峋露出笑意,他拉开盖在面前的帘子,任由那炙热的日光直冲冲地射进来。
他心情很不错,光线再刺眼也不恼人,反而觉得留在瞳孔里的七彩影子神奇可爱。
在见到妹妹之前,萧峋不想引人注意。
他吃住在房车上,厚厚的防弹玻璃和堪比装甲车一样的厚重铁板更能让他安心。
天黑后,车子停在戈壁边缘,离和萧星淳约定的小城还有些路程。
刚停下不久,手下就进来告诉他有人联系。
萧峋第一个想到妹妹,显然来人也从他瞬间亮起的眼睛中看出他会错了意。
年轻人垂下眼,小声提醒了一句:“不是小姐,是,贺家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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