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而然的答道:“学佛是为了坚守本心,让好人得善终,让坏人得到应有的报应。”
问初顿感宽慰,点头笑道:“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随后看一眼他的手,关切道:“回药堂包扎上药吧。”
无念面上闪过挣扎,抿了抿唇终没再说什么,布满石屑伤痕的手掌抬起缓缓合十,深深地施了一礼。
隐安听到此处,便知事情已经了结。
不禁为问初的明智所叹服,平时不吭不响,背地里却把该做的事情都做了,不怪乎师父在世时最喜爱的弟子就是问初,他老人家所遗憾的也是没把衣钵交于问初继承。
往年时口头虽未计较,心里到底是不服气,那时年轻气盛自认为不比问初差,时间的磋磨下也渐渐看淡了,问初的心性和道行,确实不是他所能及。
那时他曾问过问初,他如何能有他那般修为,他却说一切随缘,求得越多离佛越远,什么都不求,佛才能在眼前。
青年时他未悟此言何意,年迈时倒隐约琢磨出几分思意来,禅学的再高深到底还不是困时睡觉,饿时吃饭,如此简单的事情,多数人却又想的极复杂,实际上平实里才见高超。
他环顾一圈,见人还围站着,面色肃然的对众僧人道:“没事了,都回吧。”
僧众恍然惊醒,看向无念纷纷安慰道。
“师兄不下山是对的,日后又能一起上早课去挑水了。”
“是啊!药堂还需要师兄来打理,若是走了咱们都不知该怎么办了。”
“师兄也莫要太伤心,少庄主不是查到证据了吗?咱们就多搜集那奸臣贪污的罪证,铁证如山他早晚会伏法定罪。”
无念眼底闪过一抹暗光,怅惘的眼神又变坚定。
此事不会轻易了结,他虽不去杀吴尚涛,对方也不会放过他。
他会继续和他斗下去,一年做不到,他就用十年,不信吴尚涛就能一直稳固不倒。
思到此处,他面色陡然一变,快步向外走去。
僧众吓一跳,以为他尚未打消下山的念头,连忙拦住去路问:“师兄要去何处?”
无念扫视他们一眼,眼里闪过一丝心急:“我要去阻止秦非动手,今日他见不到我恐会独自行动。”
闻言,僧众神色顿变凝重,立刻催促他去通知秦非,他们这边好不容易劝住不能因为消息传达延迟再出乱子。
“不用去了。”
听到问初的声音,僧众疑惑的转头看他。
问初笑了笑,有所预料道:“昨日秦施主找来药堂,请求老僧出面劝无念不要下山,老僧告诉他计划取消了”话微一顿,笑意浓厚的看向无念:“他比你还要倔强,理也说不通,无奈之下老僧就将他打晕扔到柴房里,现在估计是醒了。”
僧众顿时笑出声,其中一个人挠着头说:“难怪问初师父吩咐不要人靠近柴房原来里面关的有人。”
有人忽然道:“那还愣住干什么,快放人啊!”
僧众一乱,转身就往药堂里走,人已散去场面骤然空旷起来。
方丈看一眼问初,满意的点点头,解决了这一桩麻烦事南山禅院的潜在危机也消于无形,一直提着的心此刻是彻底落地了。
给众人打一声招呼,神情悠然的先行离开。
院内的灯火在夜幕下略显渺茫,昏黄光色映在无念清癯的身影,他的脸色隐隐泛白,眼帘微一垂,若有似无的透出一种落寞。
嘴角压了压,像是忍下心头的苦意和不甘,转身向众人垂首:“无念失礼了。”
众人默然,不言语才是最好的反应,此刻无论说什么感觉都像是在揭人伤疤。
无念再抬首时已然敛去神情,面色波澜不惊,只是离去的背影有一丝僵硬。
“姐姐,你觉得无念真的放下了吗?”姜宁纳闷的说。
此事看着告一段落,但是无念的眼神给她一种不会轻易结束的感觉。
“我看未必吧。”
花千遇眸色意味幽深,看着药堂的方向猜想道:“他放弃下山,更多的还是不得已的妥协,仇怨深恨难已真正放下。”
“不思善恶,不谈生论死,没有妄想动念是不可能的,无论何时人心里总会有牵挂的事物,这才是活着,如果修佛修到什么念头都没有,又和顽石有何区别,就连佛祖也做不到一念不起,佛心中亦有牵挂,牵挂这世间的芸芸众生。”
话落,便有几分的感慨的说:“无念会带着他的疑惑,挂念继续修行,或许有一天他会明悟为何要这样走。”
问初此时还未离开,闻言诧异的目光看她,仔细的打量她一番,直看的花千遇略有不舒服才开口缓缓。
“这位女施主颇有慧根……”
花千遇当即打断:“我不出家。”
问初:“……”
她是真的怕这老和尚下一句会接,施主聪慧善思,根骨奇佳,要不要随我上山去修行。
没头没尾的话让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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