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香雪海盗取了破军剑,沧溟宗的人想追回也无可厚非。
他不想包庇香雪海,可若是任由这两人将她带走,恐怕会害了她。
僧人一时犹豫不决,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程毅见他不搭话,以为他有心想要救人,既然说不通不如手下见真招。
两人对视一眼,踩着水花飞身袭去,寒光剑影切开空气,剑尖直向僧人。
剑光映着雨水,冰冷和杀意交织成一片!
两人一出手便是杀招。
似乎有一声叹息消散在雨中。
香雪海见僧人轻一摇头,下一瞬,人便已然消失,一只指节清晰的手掌悍然迎去。
强劲掌风正对上袭来的长剑,剑刃就直直的顶在掌心前寸处,凝定不动。
程毅目露惊然,只露这一手便知这和尚确实非凡。
梁信的剑也随之直刺而来,僧人面色不改,头只轻轻的偏移一分,幅度小到让人怀疑他是否真的移动过。
但他确确实实的避开了迎面刺来的剑锋。
晓得他的厉害,两人不再留手,杀招频出,剑法极狠。
僧人体内真气运至双掌之上,掌风凛烈,击退纷繁削落的剑光。
他的掌法一招一式都古朴庄重,精妙万千,掌风袭过之处亦能品味出几许不凡的意境。
让人难以想象的是,他手里的油纸伞竟能纹丝不动,单手应战两人,还能做到游刃有余,飘然出尘。
程毅两人却深知他的掌法绝不是表面上的飘然,击在剑锋上的力道,刚猛浑厚,气若千钧。
佛门的金刚掌,果然刚劲霸道,威力无穷。
他没有恶意,所出招式以防为主,若是主动出击只怕他们坚持不到现在。
两人只觉得棘手。
香雪海看了一会儿热闹,还未看够戏,有些遗憾的想到,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她对几人挥手,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语气欠揍的说:“你们慢慢打,我还有事先行告辞。”
话落,便溜之大吉。
程毅两人见状怒气飙升,气的要吐血。
这妖女跑的倒是挺快。
梁信望着香雪海消失的方向,急声道:“师兄,我们打不过这和尚还是先去追妖女吧,只要不出豫州,不愁抓不到她。”
程毅咬了牙,不甘心的说:“好,只能如此了。”
两人收剑后撤,几个起落间消失在雨里。
落雨纷纷,幽绿的山林间只剩下月白僧袍的僧人,和一间空荡的茶棚。
一切重归平静。
僧人低眉敛目,一双眼底只余下肃穆。
他转身离开,颀长的身影逐渐模糊在雨中。
这时,一个纤瘦窈窕的影子从树后走出,望着他远去的方向,唇畔浮现一个别有深意的笑容。
她微扬起眉,张口高声喊道:“大师,别走这么快,等等我啊!”
声音透过雨幕传递过来,僧人脚步一顿,并没有停下。
香雪海快步追上去,和他并排走,笑看着他道:“大师知道我没走?”
方才程毅二人离开之后,他抬目望了一眼她藏身之处,自然知道她去而复返。
她本就没有想走,只是故意留下一句话让程毅二人误以为她离开了,进而再去追寻,她则借机脱身。
若有心想偷偷逃走,根本不会再说一句话,早在他们动手之际就静悄悄离开了。
谁会傻到逃跑还要吼一嗓子让人知道。
僧人不语,看那冷淡的神情竟是丝毫没有理会她的打算。
香雪海笑了笑,也没在意他的疏离。
随后,语气热切的说:“方才还未谢过大师的救命之恩,大师出手相助的恩德,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下辈子做牛做马来报答大师。”
下辈子……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这辈子就甭想让她报恩了。
僧人斜斜看了她一眼,眼底有一丝凉意。
他不是计较这点恩德,而是此女子心机颇深,还满嘴虚言,不能与之相交。
他救她一次,她跟上来也绝非只为了告诉他,她一点都不想报恩,恐怕另有目的。
僧人走的越发快了,想要把她甩掉。
察觉到僧人的意图,香雪海眼波流转,闪过幽晦的暗光。
她抬手扔掉早被剑气撕扯的破破烂烂的油纸伞,矮身躲到僧人伞下。
“大师,借伞躲躲雨。”
不大的伞又站了一个人,便稍显得拥挤,两人只能离的很近。
僧人停步垂眸看她,她笑容满面的望过来,一双波光盈盈的眸子,灵动的像是会说话。
一字未言直接将伞丢给她,僧人走进了雨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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