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东西,手掌微微合拢,常慧仔细看了两眼,发现他掌心里是四颗佛珠。
素日里拢在手里的持珠不见了,只见手里的单珠,恐怕是串联的线断了。
思及此,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道白光,一个确切的念头升了起来,法显会如此定然和花千遇脱不了干系。
一旁的常悟见法显苍白的脸色,不由呆了一呆,转而怒道:“师叔的脸色怎这般憔悴,莫不是戒律院的人还敢动私刑?”
他会有此猜测,还是因他对法显的事不甚了解,只知他破戒,具体为何还知之不详,如寺内其他弟子一般。
再加上普彻又是寺里出了名的佛心如铁,一怒之下也不是没有可能。
听他不知轻重的言辞,常慧急忙拉住他,压低声音提醒道:“你小声些莫被人听到了,依师叔的身份戒律院怎么可能会私自动刑。”
知晓常悟冲动,意气用事,免不了要教导他一番,又道:“普彻掌院做事严谨,戒行清高,绝不会因此而动怒擅自用刑,而且事关师叔他定会先向住持禀报请示,该如何论处。”
说落,常慧叹了一口气:“师叔面色不好也是心结所致。”
常悟皱眉,想了想说:“因为花昙施主?”
法显曾多次和花千遇在寺内出入,他也碰见过几次,两人相处时的气氛有种说不出的微妙,像是心照不宣的暧昧,他再迟钝也觉得法显待花昙和旁人不同。
还算没有笨到家,会动脑子了。
常慧点头。
“他破戒也是因为花昙施主,我听闻师叔要被惩处的消息时,就连忙从内门返回向守门弟子询问,早在叁天前花昙施主就离开了。”
“想来师叔是因此而黯然神伤吧。”
两人的神色一同沉闷下来,愁绪满面。
不止为法显破戒动心,会对往后的修行造成巨大的影响,还为他即将所受的惩罚而担忧。
这已是第二次破戒,惩处只会重,不会轻。
戒坛下是喧扰吵闹的,无外乎议论法显破戒一事,上面却是奇异的静默,无惊无动,不悲不喜。
手指缓慢的滑过佛珠,一道道刻痕自心扉流过。
无常,无我。
心生种种法生,心灭种种法灭。
法显闭上眼睛,唇线翕动念诵佛经。
一刻钟后,普彻走上戒坛。
他在法显面前站定,垂眼看他,目光不甚平静,心情也极是复杂。
光线被人挡住,法显缓缓睁开眼,见是普彻微颔首向他示意,那素来微弯的唇线此刻却是抿直的。
普彻看他沉郁的神色,皱了皱眉,眼里隐有责备之意。
他也非少年,不谙世事,佛道浅薄,分明经历过人世沧桑,风雨苦难,阅过万般法门,就是不了悟。
明知有挽回的余地,偏偏固执的不肯道明为何破戒,为了维护那域外女,搞到人尽皆知的地步,往后又该如何自处。
看他半响,却越想越为他不妥的行为而生怒,沉声说道:“两年前你被罚入无罪崖,当时的惩戒是未悟不得出,只是辩经大会将临,需你来主持故才准许你暂时出来。”
“如今罚令仍在,无罪崖面壁思过两年之久可有悔悟?”
法显抬眼看他,漆黑的眸子里微微泛起一点波动。
他看得出来,普彻是借此为由头对他网开一面,只要他诚心悔过,惩罚定然会轻一些,他还是一如既往的面冷心软。
寺内的弟子对普彻一向闻风色变,害怕被他抓到不妥之处而受罚,却不想他也对众弟子爱护有加,如非身有过错,绝不会苛责对待。
回忆着以往的种种,法显的眼神有些恍惚,当记忆触及到那个明艳的身影时,心头猛地一痛,意识从过往又回到了现实的冰冷。
他抿了抿唇,沙哑的嗓音道:“法显有所悟。”
“说说看。”
法显垂眸,缓缓道:“起心动念,无不是业,心可起,不可执,念可动,不可妄。”
话落,唇边浮现一丝苦涩。
只是这般简单的道理,他却做不到……
听他如此说,普彻面容稍缓。
“你即已明悟,就该知万事不可执着,执虚为实有,定会为妄境所惑。”
普彻又问道:“法显你可会放下前尘,悔悟修佛?”
他低头看着法显,目光隐隐期许又含带一丝紧张,希望听到法显确定的回答。
不只是他,众弟子也都憋着一口气,满脸紧张的盯着法显,只要他真心悔过他们全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握了握手里的佛珠,法显的目光平静不起波澜,轻一摇头道:“法显……放不下。”
“荒唐。”
普彻神情一变,语气格外严厉:“你身为住持弟子,理应给众弟子做好表率,面壁两年却仍然执迷,迟迟不肯悔悟,日后该如何去肩负天台寺。”
法显沉默不语。
戒台下的弟子见普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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