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来。
法显又乱了。
直接伸手抱住她,颤抖的,用力的,仿佛在拥抱自己另外一半生命。
猝不及防的被他一抱,花千遇脸上闪过错愕,愣怔一下又去推他。
这次却是如何也推不开。
花千遇也就由他去了,她心底还有另一件关心的事,垂眼看向他的后背。
背脊上的肌肉强悍坚韧,肌理紧实,有几道她抓出的红痕,而道道伤痕之下,则是陈旧泛白的伤疤遍布半个背部。
方才交欢时,她的手在他背上抓挠就发觉不对劲,背脊上的皮肤不同往日的滑润,粗糙不平,当时就猜想他背上有伤,现下去看果真如此。
只是不成想会有这么多伤。
手挪到法显背部,指腹滑过伤痕,背脊在微微发颤紧绷,花千遇语气中带点不解:“这是杖刑……”
这些伤疤层层交迭,沟壑不平,如何看都是皮开肉绽后才形成的,也只有杖刑才会造成如此的痕迹。
很快她便恍然,身体稍稍后撤一些,望向法显近在咫尺的脸笃定的说:“你破戒受到的处罚。”
法显沉默片刻,才应声回答:“……是。”
原也没想让她知晓此事,他不想多言,花千遇却好整以暇的等着他解释,他只得简单的说了几句。
听完他言,花千遇眼里没有意外,陈诉一般的说:“原来你不是闭关,而是被罚入无罪崖面壁思过。”
法显抿唇不语,气氛一时静默。
他在西域为救她而破戒,此事没第叁个人知道,倘若不说便可躲过寺门的处罚,不过依法显的秉性决计不会欺瞒,只会如实向寺门禀报破戒一事。
对于佛教的戒律,她知之甚少,单凭个人的想法猜测,法显所受的处罚并不算很重,至少没有被逐出寺门。
他看着也和四年前一样,想来破戒没有对他造成多大影响。
两年时间足以让他得悟,不为妄境所惑。
她还在天真的问:“你面壁两年就从无罪崖内出来,是受罚结束了吗?”
她似乎已经忘了,法显曾说过他始终都参悟不到。
法显没回答她,手臂抱紧花千遇的腰身,下巴压在她肩头脸轻轻地蹭着她,温柔而缱绻。
有人在紧紧地抱着她,万千柔情,而这个人是法显。
不知怎地,见他这副清净的样子,却对她做出这般亲热的举动,花千遇心底就莫名烦躁,或许是因为这种内外不一的反差,让人产生失望感。
她直接扯开法显的手,不让他再碰她,语气冷了一些:“既知破戒会受罚,何故还明知故犯。”
转而又想起他像是八百年没有见过女人一样,压着她就往死里肏,一时怒气上涌,说出口的话也很伤人:“和尚肏女人,这话你听着就没有感到半分羞耻和难堪吗?”
法显身体僵住,紧抿的唇边凝着一丝苦。
羞耻和难堪远远不足以形容他犯下的罪过,身为出家的僧人,理应六根清净,不染红尘,然而却日日夜夜的思念她。
只这一条便已是触犯了思淫戒,且还迟迟不能悔悟,不肯悔悟,所以他才说一直都在破戒。
他也时时刻刻都在克制,结果却仍是徒劳,心底对待她的情念有曾无减,难以磨灭。
心有执念,就会念念不忘。
爱欲迟早会成为想要占有的贪欲,有占有欲的人,最终会舍弃自身。
他怕有一天,为了心中的贪恋欲望,会不择手段也要留她在身边。
若真到了那一天,她会恨他,而他也不会原谅如此自私罪孽的自己,她不该为他的恶念所累。
这是最后一次他对她的贪恋,仅仅是这一次的放纵,此后再无瓜葛,永不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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