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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室有一张罗汉床,靠墙放着雕纹楠木衣柜,铺陈齐整,雅致整洁。
她朝法显走过去,低头去看他写的字迹,又是梵文她没一个字看的懂。
案面上映落出影子,法显停笔抬起头,朦胧的灯火照亮眼前的面容,旖旎流转,容色动人。
法显微一怔,明净的眼眸在灯光下似乎更亮了,他道:“施主怎么来了。”
“闲来无事找法师说会儿话。”花千遇回身走到木桌旁坐下,抬目望过去又道:“法师方才在抄写经文?”
“正是。”
法显放下笔,从矮案后起身走来。
花千遇看着坐在端着在对面的法显,奇怪的问:“不继续写了?”
法显微一摇头:“施主不是要闲聊。”
花千遇突然有点不知该怎么回了,聊天说话又不耽搁他抄写经文,况且她本意只是为了看一眼浮屠经就走啊,她已经计划好了明天就下山离开。
看他这架势莫不是要准备和她促膝长谈。
法显见她没回话,又瞧她微微苍白的面色,关切的问:“施主脸色不好,可是身体抱恙。”
“劳烦施主伸手,待贫僧稍作诊脉看看是否有恙。”
花千遇垂眸,看一眼他伸来的手,婉拒道:“我没事,不劳法师费心。”
法显直视她,眼底存有质疑之色。
往日她气色红润,明媚照人,如今看来整个人仿佛都苍白剔透起来,嘴唇也没有多少血色。
花千遇转开视线,倒不是因为心虚,而是不想和他解释,随后拎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接着她一愣,看着手里的茶壶,神色变得略微妙,还掺杂了一丝嫌弃。
“你在哪买的茶壶,也太丑了吧。”
她放下茶壶,语气还有一点啧啧称奇。
水壶表面施白玉釉彩,形制粗糙,只有大约的壶型,壶嘴残缺歪斜,壶把处也不圆润,丑到了极致。
她都没有见过这么丑的茶壶。
同时不屑的想着,她做的都比这个好看。
等等,似乎有点眼熟。
花千遇仔细的盯着茶壶看了几眼,只感觉眼前一黑,真相大白了,这个丑到爆的茶壶就是她做的。
卧槽,没想到法显手里竟然还有她几年前的黑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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