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身旁没有她,他会伤心的。
他现在是一刻也离不开她了。
就比如正常来说,这张长餐桌的正确座位应该是一人一头对着坐,但薄寒川觉得两个人离得太远了,又不是陌生人,何必守这折磨人的规矩,于是隔着一个转折的桌角,挨着时溪午坐下了。
时溪午现在还是吃不了太多东西,但比起病重的那段时间已经好太多了。她有分寸,吃不下就是吃不下,硬撑下去也会吐出来,回流的感觉更难受。薄寒川虽然心疼她的孱羸,但也不会硬逼着她多食多餐。
她的气色比起前段发疯犯癫的日子来好了不少,他确实很会养人,为了她还自学了营养师那套,配上本来就挑剔的眼光和精贵的物质条件,生活质量又升了一个level。
上辈子神经衰弱的时溪午被糟蹋到了那种程度,还能被她养得像鲜花一样水灵灵的漂亮,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很了不起的作为。
唯一不好的就是被当做私人手办伺候得有点痴了,眼里就他一个人,但究其源头不是他的罪孽,没必要太苛责他。
薄寒川没在饭桌上提起搬家的事,他还没完全做好准备,得看慈善晚宴的情况,看她综合表现。
这么说也不对,太高高在上了,应该是说他个人需要谨慎考虑,要是时溪午想趁此机会甩掉他怎么办?那套房子离她家不算很远,她要是铁了心不要他,那么短的距离还是闹市里,若是跑掉,不一定能在路上追回来。
到时候找他们长辈要人只会更麻烦,再怎么说也是岳家,他们要是不放人,他撕破脸硬抢也不太好,虽然他绝对会这么做。
时溪午不懂他心中百转千回,只是觉得他吃饭的速度比以往慢了许多,不怎么动筷,菜也不夹,一副没什么食欲的样子。
她看在眼里,默默拾起公筷替他添菜。
毕竟重活一世,他口味如何这点小事她心里还是清楚的。两人有重迭的喜好,自然也有不同的,这满桌子菜没有一道是她不爱吃的,但有他不会动筷的,她便略过那几道,替他挑喜欢的布菜。
她主动为他夹菜,薄寒川又怎么会拂了她的面子呢?就算是隔夜菜他都会当珍馐来品尝,更何况还是全中他喜好的美味。
于是喜滋滋把碗里的全部解决了,还心情大好的多添了一碗,全然没了先前恐被丢弃的幽怨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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