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得谢清和诧异,夏犹清随手擦干了泪,她盯着段淇暮,眼神深深:不知段大人找我这位小女子有什么事?
段淇暮似有似无的看了自己旁边一眼,他可不会认为夏犹清是看见他哭的,她的眼神明明盯着他身旁,可他身旁伞空空,根本什么东西都没有。
段淇暮收回心神,他道:姑娘不必紧张,只是想找姑娘问一些事情。
夏犹清偏偏要站在这雨里,她固执的说:你要问什么,现在问就是。
谢清和虽然没有附和,但是显然也不准备请他进院。
段淇暮只好道:我要问,夏姑娘你和十二巷剪纸铺子的刘老板是什么关系?
夏犹清立刻回:亲戚关系。
错,夏姑娘与他并无关系。段淇暮厉声断言,我再问,夏姑娘为何假装是刘老板的远方亲戚?
夏犹清抿着唇不肯再答。
段淇暮则继续:好,既然这个问题夏姑娘不好回答,那我换一个。
夏姑娘可知道江湖上有一深许楼,深许楼做尽恶人买卖,只要给够银钱,连王侯将相都可杀!夏姑娘又可知道深许楼里有一位容颜绝色的夏花姑娘?据说深许楼其他人都死了,唯独这位夏花姑娘活了下来。夏姑娘知道吗?那位夏花姑娘应是同你差不多的貌美。
他说的三分轻佻,七分嘲讽。
谢清和当即怒道:段大人!
哦,是我忘了,夏姑娘现在不叫夏花了,还有了谢大公子这样一个靠山。刘老板一家死了也关联不到你的头上。
刘老板死了?
如愿看到夏犹清怔愣的表情,段淇暮冷笑一声继续道:只是,夏去秋尽冬雪至,夏姑娘不知可还记得一位名叫冬雪的姑娘?哦,夏姑娘该是不记得了,那请问夏花姑娘可还记得吗?
夏犹清咬着自己下嘴唇,不知不觉咬出了血来。
雨突然下的大起来,连伞都快撑不住。
大雨打在夏犹清身上,脸上。
她舔尽唇上血腥还有雨水的酸涩,手中短刃突现,寒芒阵阵。
夏犹清明明不擅近战,可她直接冲了上去。
段淇暮,该死!
谢清和的伞终究被大雨刮倒,
一切皆在电光火石间,段淇暮就被夏犹清死死扼住喉咙。
段淇暮只稍稍练过身手,哪里比得过一个自小学武的杀手,他的后颈被锋利冰冷的厉刃顶着。
他此时也完全没了理智,嘶吼着:你杀我啊,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啊!夏花,你真可怜!他们都死了,就只有你还活着!
夏犹清的眼里却不只有他,她看到冬雪抓着她扼着段淇暮的手,对着她拼命的摇头。
姐姐不要,不要,他是好人,不要杀他!姐姐,求你冬雪小兔子一样双眼通红。
夏犹清又怎舍得再下手,她渐渐松开双手,整个人一瞬间失魂落魄,下一刻她闭上眼直直就要往地上倒。
谢清和看出不对,立马上前接住她:犹清!
地面湿滑,谢清和接住她后狠狠摔了一跤,右脚剜心般痛。
谢清和忍痛抱着夏犹清起身,他冷眼看着段淇暮:段大人还不走?还想问什么,一起说了就是。
几人都被大雨淋得湿透,段淇暮却失神的低头看着自己,刚才他好像真的感觉到有人在抓着夏犹清的手不让她划下去。
他根本没听清谢清和说什么,只自顾摇了下头,似乎在想这事根本不可能。
既然段大人没有问题了,恕我不送,自便。谢清和抱着夏犹清走到月洞门,稍稍遮了风雨,有丫鬟上来再撑伞,垂首跟着谢清和替他们遮雨。
谢清和一边吩咐:喊欧阳先生来,厨房准备好热水,再拿一套姑娘穿的新衣!一边一瘸一拐的踹门进屋,将夏犹清放到了床上。
欧阳先生匆匆赶来之际,谢清和已经替夏犹清换下濡湿的衣衫,套上新衣。
欧阳一看夏犹清的脸色就不对,他轻斥:你们让她淋雨了?昨天瞧着还好好的人,这下倒好比前几天更糟了!
正说着,夏犹清躺着闷咳一声,嘴里一口血涌出。
欧阳顾不得再斥责,急急把脉,施针封了她三位穴:五毒散发作了,快准备热水,五毒散怕热,能稍稍抑制她的痛楚。
谢清和又抱她去偏殿,这才发现,她轻飘飘的,身子都快没了重量。
厨房很快送来热水,屏退众人,谢清和亲自解开她的衣衫,将她抱进热气腾腾的桶里。
他靠在桶边,握着她的手,撑着她的身子不让她下滑。
她紧紧闭着眼,没有丝毫反应。
谢清和眼角氤氲染了红,又笑起来:你瞧这像不像你救我那次,你给我烧的水可热了,虽然我晕过去了,但是那乍一下我还以为我到的地方真是个女妖精的住所了,她一开门一张那么漂亮的脸,定是要把水烧热了,然后把我扔进去煮了吃了。
夏犹清眼睫微微颤了颤。
谢清和将她湿乱的头发掖到耳后:你不是还想叫我做你入幕之宾吗,我今晚就给你暖床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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