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杨凌煊别迟到。
在高升看来,迟到这样的事不可能发生在杨凌煊身上。
外界对于杨凌煊的评价很高,不光是杨凌煊的自身能力,杨家在上层圈中处于中心位,而杨凌煊作为新任接班人,待人接物极其绅士。
迟到这种事在杨凌煊身上很难看到,也正因如此,许多人非常乐意和杨凌煊进行合作,商人讲究诚信,不迟到基本的尊重,也就保证合作不会出错。
说着话,杨凌煊看了眼手表,还有半个钟头,“等我五分钟,我先去换件衣服。”
“好的。”
五分钟后,杨凌煊换了身职业装,头发已经吹干了。
他离开前先去病房内走一圈,再叮嘱护士一番,才匆匆跟着高升离开。
路上杨凌煊坐在车内翻看今天的文件,他眼皮总跳,文件内容一个字也没看见去,心不在焉。
快到目的地,杨凌煊接了一通电话是医院的,告诉他苏明冉醒了。
电话还没挂断,杨凌煊完全忘了他在哪里,差点打开车门冲出去。
好在高升猜到了原因,出声安抚住了杨凌煊调转车头回了医院。
杨凌煊人生中第一份缺席给了苏明冉,这份大单最后因为客户对杨凌煊的缺席恼羞成怒转头送给了对家公司,但杨凌煊根本不放在心上。
他等待了许久的人,终于醒了。
匆匆赶往医院,在距离病房五米路时,杨凌煊硬生生止住了脚。
他这么贸贸然去见阿冉,会不会不太合适?
捏着拳,杨凌煊难免有些紧张,这种情绪在从前从未有过。
重新过回正常生活后,随着年龄的逐渐增长,他的父母发现杨凌煊不像是其他的同龄人,太过成熟稳重,以至于他爸爸有一段时间天天带着他去看心理医生。
医生告诉他爸爸,他有些情感淡漠,不过不是一种心理疾病,可能是在儿时出现的变故没有及时调节过来才产生的,比同龄人来说缺乏同理心,一些该有的情绪他感知比较低,并不妨碍基本的日常生活。
为此他父母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天天陪着他,却丝毫没有改变。
杨凌煊清楚自己哪里出了问题,他只是比别的人看得更加通透,也不喜欢和其他人产生过于亲密的关系。
除了阿冉。
他每一次的情绪波动都和阿冉有关。
这种情节大概只有电视上俗烂的爱情剧才有。
但离开家的那几年里,彼此的相依为命,这样的情感不可能不打动人心,无关情爱。
近乡情怯,杨凌煊站在病房门前思索着,他要不要去换一身衣服,或者晚一点正式向苏明冉介绍自己。
而身后医生的话打断了杨凌煊所有的思绪,“病人醒来后目光呆滞,很有可能患上了自闭症,现在病人不说话也完全不吃东西,情况还是很严重。”
一句话,杨凌煊从天堂直接落入地狱。
……
一周后,高升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前往医院,这些全是日常用品和换洗的衣物。
自从生病的那位苏先生醒来后,杨凌煊就没离开过。
高升进套房时,从玻璃窗看见杨总正喂着那位苏先生吃东西。
苏先生始终呆呆地望着前方,机械地张着嘴,而杨总非常耐心地哄着,一口一口细心吹凉送进嘴里。
高升叹口气,苏先生的病很复杂,医生说是受到了严重的打击,不愿意面对现实才导致的。
他了解了一些苏先生的过往,要是换成是他,早该疯了,苏先生能挺这么久的确不容易。
敲了门,得到杨凌煊的允许,高升才轻手轻脚进去,放完东西后再出来。
杨凌煊始终看着苏明冉,偶尔细声询问:“今天的饭菜可口吗?喜欢吃这些?”
无人应答。
杨凌煊持续问:“吃饱了?还要再吃?还是不吃?”
始终没人应声。
杨凌煊不气馁继续说着,“在这里会不会无聊?要不要带你出去走一走?”
其实医生的建议是可以带苏明冉出去透透风,或者去以前生活过的地方。
杨凌煊担心苏明冉受到刺激,一直不打算带苏明冉出去,可他不能以主观意识替苏明冉决定,才有了刚才的疑问。
病床上的人丝毫没有生气,呆呆地凝视着前方。
杨凌煊摸了摸他的脸颊,替他擦去唇边的污渍,望了眼窗外,“你不说我当你答应了。”
起身吩咐高升准备轮椅,他打算带着苏明冉去医院附近走一走。
轮椅很快送到,杨凌煊把苏明冉抱起放在椅子中,推着他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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