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非雁作为废后,身份尴尬得很。
陛下顾念虞家,所以并未将其彻底打入冷宫,只是在宫里的西南角上择了一处冷僻的宫殿将其幽禁其中。
踏入虞非雁被幽禁的幽思阁的一瞬间,虞司琢还有些诧异。
这里的一应布置,虽然不及以往长姐为后之时的华贵,但也算得上是体面讲究了。
院内,甚至还种满了桂树,只是此刻还未到花时,想来再等小一个月,此处便是桂香满殿。
对于一个废后来说,这的确是很好的待遇了。
看来陛下对虞家,还是有一份宽容在的。
虞非雁自那日后,一直病殃殃得起不来身了,连挪宫的时候都是被人抬进了幽思阁。
她呆滞地躺在床上,第一次生出了不如死了的心思。
突然,殿门处传来了吱呀声,她吃力抬起头,看向殿门外那束光射进的地方。
很快,她脸上的期待僵住了。
“司琢,是你,怎么不是父亲?”
皇后如今虚弱到几乎是一字一喘,她的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
她本以为,今日会是父亲入宫,毕竟他才是虞家的顶梁柱。
她还有许多事要同父亲说。
怎么会是司琢。
“长姐不想看到我吗?父亲病了,如今虞家能进宫的,也只剩下我了。”
虞司琢踱步进入殿内,看着如今憔悴到几乎认不出来的姐姐,心中五味杂陈,说不出什么滋味。
他对这个长姐,曾经最深的印象,是她身为大晟皇后光彩夺目,端庄华贵的模样。
她是整个虞家的骄傲。
可后来,这份光彩逐渐黯淡,到如今,彻底湮灭在了这深宫中。
虞非雁显然误会了文嘉侯不入宫的真正原因。
“没了后位,父亲竟是连见我这个女儿一面都不肯了吗?”
她脱力地倒回床榻上,一滴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父亲病了,长姐也该理解才是。陛下开恩,允准我今日入宫,同长姐再见一次。正好,我也想问问长姐,你安排的那些准备散播谣言的人手,是打算干什么?”
虞非雁一开始都没反应过来虞司琢话里的意思,琢磨了片刻方才怔愣看向他。
“你是什么意思?”
“长姐你寻得那些人,都是虞家的人手,你觉得你瞒得过我?”
虞司琢坐在了虞非雁的榻前,冷静地望着自己这个长姐。
“那些人,我已经全部处理掉了。外面不会有一丝一毫关于陛下的流言蜚语,长姐尽可安心。”
“虞司琢,好啊!好!你真是陛下身边最忠实的一条狗!”
她本以为,哪怕自己没了后位,留在宫外的后手,也能恶心上一把宗政衡。
最起码,她要让宗政衡所谓的明君名声上,有自己亲自缔造的污点。
可没想到,居然被虞司琢给发现并叫停了。
“我自然是陛下跟前的忠实犬马,虞家为陛下效忠,才是能够世家传承绵延的根本所在。长姐身为虞家的大小姐,居然将虞家上上下下几百口人的命都弃之不顾,只为满足自己的私欲吗?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虞司琢已经忘了自己查到自己长姐那些安排时浑身发冷的滋味了。
他只知道,从那一刻开始,他彻底没了长姐。
“那是宗政衡欠我的!若不是我,他的帝位如何能如此名正言顺?先太后张氏如何能低头接印?我为他付出了那么多,他却废了我?”
虞司琢只冷静在那里看着自己的长姐发疯。
等到虞非雁气喘吁吁地停下后,他才冷笑一声。
“你和父亲,倒真不愧是亲父女,都觉得陛下的帝位里有你们的一份功。长姐,你当初自己私下寻药有孕,子嗣不保之时,你可有告知过陛下?那药并非无解,我今早去问过宣成伯,她说若真有人服用此药,若是知道的早,在胎像孱弱之时,大可通过一些秘方调理,尽力保全到生产。母体虽也会受损,但不会伤及本元,调养半年也就能差不多恢复。”
虞司琢平静却残忍地说出了这个对皇后而言残酷无比的真相。
那个她以为保不住的孩子,其实是有健康存活下来的可能的。
若是那个孩子活了下来,他或许此刻已经名正言顺成为了太子。
而她自己,也不会成为如今的模样。
“不可能!太医明明说…”
皇后不相信虞司琢说的话,她不敢相信,那个自己忍痛放弃的孩子和希望,居然从一开始是可以保住的。
那她做了什么?
那她做了什么?!
迎着皇后不可思议的目光,虞司琢微微摇了摇头。
“太医侍奉皇家,一切求稳。你心中既然已经做好了这个孩子保不住的预设和准备,他们自然不会让你冒险去试那些偏方保胎。否则,龙裔有损,岂不是要怪责到他的头上来了。但这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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