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刚才还试图令她窒息的人,但现在,亚莱蒂却可以放心地拥抱他,知道维尔连斯不会真的弄死她,这或许就是维尔连斯所提的信任感。
半晌,闹鐘的声音响起。
亚莱蒂抬起头寻找声音的来源,维尔连斯也慢慢起身,他扣上大衣的釦子,将自己一身伤疤再度隐藏起来,走向橱柜按掉闹鐘。
「叁十分鐘到了,我的主人。」他恭敬地说,「我帮您拿掉项圈。」
亚莱蒂坐在原地不动,乖乖等着维尔连斯走过来。那紫发少年弯身替她松开项圈时,她顿时有种错觉,觉得自己是隻被驯养的猫,在限定的条件下将自己交由饲主摆佈。
项圈终于松开了,维尔连斯低头珍惜地亲吻项圈,将之收回口袋。
「好了,我亲爱的主人,希望您今天对『臣服』的感觉稍微有点理解。」他低着头,像个忠诚的骑士对她伸出手,「浴室里已经准备好所有您需要的盥洗用具和沐浴用品,如果您希望,可以清洗之后再离开,我会帮您把衣服摺好送进浴室。」
维尔连斯的体贴令她稍微有点意外,亚莱蒂搭着他的手站起身。
「漱个口就行了。」她淡淡地回答,「没有真的弄脏什么。」
维尔连斯没有回话,只是红了脸,低低笑了起来。
他拿来早就准备好的浴袍给亚莱蒂披上,护送她到浴室,又回到客厅捡起少女的衣服和内衣裤,拍去灰尘,细心摺好,放在浴室门口的柜子上方。
亚莱蒂环视浴室,虽然打扫得非常乾净,但显然是还没有打掉重装成维尔连斯的风格,里头还充满一般住家感。她拉开浴帘,放在架上的沐浴用品分成女性用及男性用两类,都是全新的,就连洗手台架上的盥洗用品也是全新的。
漱口杯里摆着两支牙刷,其中一支贴着亚莱蒂的名字。
「维尔连斯。」她冷冷地问,「你难道觉得我会跟你同居?」
「嗯?当然不是,我的主人。」维尔连斯的嗓音从门外传来,「但是这间房子是为了您而买的,里头有您的物品也是正常的,您可以当作自己家,放心使用。」他说完,又补上一句,「您希望吃点什么垫肚子吗?我买了小点心。」
「不用了。」亚莱蒂将牙膏挤上牙刷,回答,「我累了,要回去睡。」
维尔连斯给她的那杯约莫是酒,她觉得身体热热的,脑子有点发晕。亚莱蒂刷完牙,漱过口,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分明觉得很疲倦,她的脸色竟然没有透露一点疲态,两颊泛着苹果般的嫩红,双眼迷濛,她轻轻打了个嗝,看见自己眼角的泪痕。
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哭了。
那并不是悲伤的哭泣,而是身体被逼到极限的生理性泪水。
亚莱蒂弯身掬起清水洗脸,冰水接触皮肤的瞬间她觉得自己似乎清醒了点,她开门拿回自己的衣服,一一穿上,这才走出浴室,注意到维尔连斯坐在墙角等她。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这兴趣畸形的紫发少年竟有点可爱。
「该送您回去了。」见她出来,维尔连斯站起身,扶住脚步有点踉蹌的少女,「我的主人……您难道是第一次喝到酒精性饮料?」
「哼……」亚莱蒂没有回答,只是站直身子,双颊泛着红晕,「扶我回去。」
或许是酒精的影响,她冷漠的眼眸比平时要多了一丝大胆张狂。
那是暴君的眼神。
维尔连斯有这种预感—–只要稍加调教,她很快就是自己理想的主人。
「当然,我的荣幸。」紫发少年微笑,伸手环紧她的腰,在她侧脸啄下一个吻,「我们明天午夜再见,亲爱的陛下。」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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