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夜赶路,终在大会前一日到达了高家。
恒山派掌门与高家家主自幼交好,因此四人在高府落脚。是夜,高府设宴,盛请掌门及一众贵客。俞承则落座右下,面对满桌佳肴,个个都长得好看,捏着长筷,尝了几口,并无多大滋味,原来只是好看罢了。
“卢掌门,多年未见,仍是仙风道骨啊。”与掌门同在一处的长须男子,端起酒杯。掌门回敬,“不敢当,黄先生倒是一如昨日,风度儒雅。”黄惜秋之父是黄家家主,亦是白诸书院院长,与他相熟之人皆以先生呼之。黄家作为江南叁家之首,自是不会错过豪杰会。
黄先生饮下清酒,目光触及俞承则,是个生面孔,“那位少年是?”
“小徒俞承则,这是头一次出山。”掌门向他言明。“原是这样,年少卓逸,日后必有所成。”黄先生识人无数,从未出错。
“承先生吉言,这次是让这孩子见见世面,免得做了井底之蛙,目光短浅。”掌门心中看重俞承则,与卢望不相上下。
不知已被慧眼识珠的俞承则安安分分跪坐案后,默默回忆山中剑法,心中演化成型。
“这豪杰会,本就为这些少年人而设,我们说到底,也只是看客罢了。”黄先生抚过长须,望着这些前途无量的少年。“是啊,不知这些孩子们能留下怎样的奇闻。”掌门对明日很是期待。
恒山派作为武林大派,不必与那些小门小户同在台下干站,二楼早已备好雅间。掌门领着他们,才坐好,便问:“你们谁想先去打个头阵?”
卢望抢先道:“父亲,先观望再出手不迟。”
“承则?”
念到名字,俞承则抬起头,“师父,我虽想先给恒山露个脸,但先观望一番也很好。”
“心中所想,不要被人影响嘛。”掌门知晓俞承则因他的缘故对卢望不能再恭敬,可他日后是要做掌门的人,不能让师兄压了风头。
擂台上打斗声不止,守擂人换了几轮,直至一名红衣少女出现,一剑挑飞对手。连战十余人,未有力竭之态。
眼见无人上台,俞承则望了望师兄,丝毫不动。“师父,师兄,我先去探探。”俞承则道。
“去吧。”掌门正等着他这句话,卢望只哼了一声。
“恒山俞承则,还望少侠不吝赐教。”他施展轻功,稳稳落在台上。
“药谷门下,贺兰。”贺兰手握十芳剑,虽才十七,但并无轻狂姿态。
“请。”俞承则拔剑成式,贺兰一剑刺去,正中剑身,她动作极快,又是一刺,俞承则弯腰剑尖触地,充当借力,一脚踢上。贺兰手挡住那脚,抓住长靴脚背,紧咬牙关,旋身发力,重重将俞承则甩了出去。
那脚力道大,令她手不由自主发抖,贺兰稳住心神,双目紧盯着他。
霎时之间,俞承则如风般刮出,他并不慌乱,一脚踏在擂台杆上,似燕飞起,贺兰双腿平展如“一”字,手中剑向上划去。若是寻常人,满肚热肠皆要兜头洒出,只见俞承则一个翻身,剑直刺去,扭转了贺兰的剑势。又是鹞子翻,俞承则侧身一脚踢中贺兰,她翻滚几圈,很快站起,剑深深刺入台中,嘴角有一缕红,但贺兰很快拭去,重新拿起十芳剑,有再战之意。
台下一人见此,着急起来,冲着俞承则大声喊道,“俞少侠,劳烦你手脚轻点!”
俞承则看去,那人挎着药袋,头发扎成一个小团,衣着素净,面容清俊,一双眼瞪着他,极为不满。
“要你多嘴!”贺兰剜了他一眼,上官珏立刻耷拉下头,“师妹,我担心你嘛。”
“若因是女子便手下留情,倒让我看不起!”贺兰不管师兄捣乱,冲着俞承则朗声道。
俞承则回道:“贺少侠是我的对手,自是竭尽全力,不会怠慢。”
“好,接下来这招,是我多年所习,还请俞少侠赐教。”贺兰将内力附着于剑上,带起地上落叶,剑风刮来,隐带肃杀。
原来,内力还可以如此!俞承则面对那剑风,丝毫没有惧意,往后翻,扫见擂台旁的朱栏,一剑劈开,扫腿直踢,送它对上剑风,朱栏四分五裂,剑风也被破了。俞承则莞尔一笑,提剑攻去。贺兰弯腰,滑过他剑下,十芳剑扫过地面,贺兰借力扭转身子,正刺他身后。
一声清脆,双剑相撞。俞承则调转剑首,对上贺兰。二人连战四五十回,经由此前,贺兰渐渐不敌,俞承则抓住破绽,寒利剑锋贴着贺兰长颈。
“师妹,”上官珏心提一线,“你千万别逞强。”他满眼都是那剑,生怕划破贺兰肌肤。
“贺少侠,算我赢了吗?”俞承则喘息不止,发丝早已被汗水打湿,面上却是轻松的笑。
“技不如人,我输了。”贺兰坦荡承认。俞承则迅速收剑入鞘,转到贺兰面前,郑重行礼,“承让。”
贺兰不多言语,收好剑,往台下而去。上官珏跑上前来,握住她的手,上下查看,“可有伤到?那一脚肯定很疼。”他很是心疼贺兰,“我们是学医的,你何苦和这些手脚梆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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