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千典从小在中国大陆最南边的海边城市长大,游泳几乎是那里人与生俱来的技能,几乎时在江忆然拉他下水的一瞬间,他就做好了入水的准备。
浴缸里的水温热,但不及江忆然的体温,在液体的包裹中格外凸出,攥着他衣领的那只手,化拳为掌,像个滚烫的烙印,按在他的胸口,把他固定在浴缸底部。
在水底睁开眼,他只看见一片光影朦胧,水光的波纹搅动着丝状的海藻,迷在了他的眼前。
慌乱中他摸到了银色的鱼尾,在手中滑腻的溜走,他只好再用些力气,触碰到鱼尾的实体,试图推动她的身体。只是在水里的力量对比与在陆地不同,他又是毫无准备地被人拖进了水里,懵还来不及,又怎么推得动早有预谋的对方。
况且对方身娇体软,万一他用了蛮力弄疼了对方,两位或三位哥哥的怒火他可承担不起。
双人浴缸的空间并不宽敞,尤其在躺进了两个人后,随便动一下都会有肢体接触,他更是不知道手该往哪里放,生怕摸到什么不该摸的。尝试推了一次没推动后,胡千典就放弃了挣扎,手顺着缸体扶上边缘,抓住了一些实体心里才算踏实。
多了一个人的浴缸水位上涨,两人完全沉入水里后,温热的水从浴缸的边缘溢出,洒在地上,溅起水花。
江忆然较晚些入水,她不会游泳,但有足够多的闭气经验,数着秒等到胡千典吐出第一个泡泡后,含着嘴里的一口气,嘴对嘴渡给了对方。
给一个游泳健将在水里渡气,无异于当着梅西的面说他不会踢球,会被视为绝对的挑衅,随后被怒气值拉满的对方教做人。
这也是江忆然的想法。
少不经事的少年经不起激怒,没能等到第二口气传来,就翻身压上,将水中珍贵的氧气连本带利还了回来。礼尚往来之间,来回往返的,除了气体,还多了些东西。
清透的水波升温沸腾,随着两人的动作蔓延到浴缸外。双人尺寸的浴缸也并不大,若是没有底部的弧度或许可以并排躺下两人,可惜被水温热的瓷壁推着两人靠拢,直到身体交迭,两人的身影在水中模糊成一体,浅浅的浴缸也成了深邃的海洋。
最后还是江忆然先招架不住,坐起身来,把沾水黏人的长发顺到脑后,张着微肿的嘴唇如幸存者般呼吸。
胡千典心思通透,有些事情不必明说,他自然明白。队长的夜不归宿、郑合绪突然消失的几个小时,似乎都与眼前的这位有关。
如果这些还不够确凿,那江忆然胸前殷红的草莓,就是最有力的铁证。
排除掉所有不可能的选项,剩下的无论多离谱,都是唯一的正确答案。
“这是队长留的?还是阿绪?”
被几人连着在同一个位置种下的草莓,果实饱满颜色鲜艳,胡千典手指描摹着边缘,淤血的地方轻微刺痛,刺激着神经。
江忆然没有回答,忽闪着挂着水珠的睫毛,浅笑着看向胡千典。少年的波波头被水打湿,随手向后一捋,漏出了光洁的额头,月牙弯的眼睛里带着几分锐利,和平日里软萌正太的形象完全不符。
果然浴室是最佳造型师,随便搂一下都比乐石的反向造型要好看,江忆然再度感慨公司造型团队功力堪比军宣。
“不回答就是都有。”胡千典精准读出沉默的含义,更加确定了心里的答案,队长、阿绪……甚至连荆硕都在瞒着他。
麦麦姐是属于他们所有人的,但队长和阿绪居然瞒着他们吃独食!
“你居然帮他们瞒着我,麦麦姐。”胡千典收起锋芒,回归了原本软萌正太的模样,瘪着嘴靠近江忆然,控诉自己失去了应得的知情权,试图讨要点迟到的利息。
“没有瞒着你,现在你不是知道了吗?”江忆然上手拨弄他的头发,换了个造型后精致的面容得到加成,丝毫不逊于当下最热的男团艺人,只可惜乐石的造型团队只会往宝石上蒙尘。
“荆硕呢?他是不是也知道的?”他想起荆硕拍戏那天,似乎也是两个人的独处,是不是他才是最后的知情者?“还有坤尼,他也知道了吧?”
江忆然没有正面回答,这种问题也不可能正面回答,“他们快要回来了吧,你确定还要继续问下去?”
既然知道了队长和阿绪在对他严防死守,那他好不容易冲破了封锁线,自然要好好品尝胜利果实,等到他们发现时,木已成舟,自然不能将他怎样。
虽然在麦麦姐的事情上有过怀疑,但他坚信自己依旧是正副队长最爱的老幺!
就是不知道坤尼知不知情了……
虽是夏天,但卫生间里摆了一大盆的热水,足够氤氲出一室的水汽。
胡千典坐在江忆然对面,大半的身子泡在水里,水波跟随着两人的动作,拍打在胸口的位置。让他想起家乡的海岸,蓝色的波光拍打着岩石,在嶙峋的岸上撞出洁白的水花,而后顺着岩石的缝隙退回海里。
他故意动作大了些,在水面下挪动着大腿,更靠近麦麦姐,也更清楚的看到,那些被冲上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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