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柔怔了怔,抬眸望向萧翊。
他说:“你对我太好,我反而后怕。”
方柔忽然问:“那你要把我推开吗?”
萧翊哑然,他看着方柔,嘴角轻颤,良久说不出话。
“或者你本也没想好,那我们不如退回原先说的那样,你办好正事回京,我们只当没见过。”
萧翊立刻道:“不可能,你不能反悔。”
方柔佯作恼怒:“所以你还是做不到,我为什么不能反悔?你就这样霸道么?”
萧翊即刻站起身,大步走到方柔面前,急切道:“不,不是!我只不想你总要放弃与我重新开始,我小心翼翼,生怕你哪时忽然不高兴,又或者生我的气却不说,万一我没察觉……你不与我说,我总担忧自己没做好,或是哪里又做错了。”
他一股脑说个不停,方柔再忍不住,掩嘴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萧翊一怔,疑惑地望着方柔,一时不知该陪她笑还是继续解释。
方柔轻轻握起他的手:“你可以放心,我愿意与你好好相处,所以,我对你做的事情全都发自本心,我若不想做,也会与你说的。你不必想这样多,我们慢慢来,好不好?”
萧翊怔然点了点头,方柔站起身,轻轻抱住他。
脸贴着他的胸|膛,细声道:“伤口疼么?这一去就谈了大半日,你累不累?”
萧翊低声答:“我又不是废人。”
方柔闻言轻笑。
两人安静地抱了一会儿,方柔又道:“我有些饿了,可是在驿馆人生地不熟,也不好自作主张。”
萧翊轻抚她的背,静静听着。
方柔笑了笑:“我带你去城里吃些东西,好不好?”
萧翊点点头,当即安排下去。
他知晓方柔想在城中逛一逛,由此没叫马车,两人并肩走出了大街,何沉不放心,带了人远远跟着,自然没叫方柔察觉。
方柔先前听人说丘城新开了间江南小馆,这便想与萧翊前来尝鲜。
他重伤才愈,吃些清淡滋补的也适宜。
萧翊由她作主点了几道特色菜,另叫了茶,两人坐在沿街的二层雅座,路上人来人往,天色渐沉,长街点起灯火。
菜品很快呈了上来,方柔尝了那道牛肉羹,入口鲜美爽滑,她赞不绝口。
萧翊不爱吃羊肉,她点的这道牛肉倒很对他的喜好。
方柔催他也尝尝,满面期盼地望着萧翊,直到他露了满足的神色,方柔笑得开怀。
也正是此际,小馆大门外,有个身影驻足停下。
伙计欢喜地迎上前:“客官里边请,小馆二楼还有空座。”
他闻言,稍稍抬起头,隐约瞧见一抹碧影,那姑娘的侧脸隐在灯火下,她的模样变得格外模糊,可他刹那间认出她来。
他眼眸微敛,心间怅然无所思量,长街人声鼎沸,他却忽然落入一片空茫,一刹那,脸侧的那道疤忽而被途径的走马灯照亮。
裴昭滕然惊醒,低声礼别伙计,默默转身离去。
……
萧翊陪方柔吃过晚饭,本打算随她一同逛逛夜集。
可何沉忽然现身,说那帮马贼交代了新线索,李明铮召集众人一同前去衙门议事。
萧翊将方柔送回驿馆别院,嘱咐她早些休息不必等,匆匆喝过药便随何沉一同离去。
方柔的心境早已不同,以往她独自空等萧翊归来,只会觉得心底空落落的,而今她按部就班点灯洗漱,坐在书案边看了会儿书,早早躺上床,心神安宁,只是有些挂念乘乘。
她今日奔波,很快进入酣梦。
西北的天时多变,昨日明明见冷,盖了厚被子也才刚好,今日忽又艳阳高悬,气温升高许多。
驿馆只备了四季被,方柔怕转天着凉,特地又叫人拿了第二床备着,入睡时不觉得闷热。
入后半夜,方柔出了一身薄薄的汗,她迷迷糊糊转醒,眼前一片黑暗。
她兀自一惊,入睡前明明给萧翊留了灯,怎会忽然灭去了?
方柔霎时睡意全无,联想剿匪局势焦灼,她下意识睁开眼坐起身。
还没来得及摸黑点灯,却见窗缝漏进几缕月光,在幽暗的月色下,萧翊一身白衫,纤尘不染,神姿犹如玉中仙人。
也正是方柔转醒这刹,萧翊已缓缓掀起眼皮,一双深邃的眸子望向她。
他忙道:“阿柔,怎么了?”
方柔旋即放下心来,她坐在床沿解释道:“我见灯灭了,吓了一跳。”
萧翊低声笑:“你在驿馆很安全,何沉派了人手守在别院四周。”
方柔一时语塞,心中疑思蔓延。
萧翊既然回来别院,为何独坐在圈椅里?他没发出动静,方柔猜测他方才应当是在闭目养神。
明明夜深了,还不早些休息么?又或是……方柔不敢确定心中的猜测。
过了良久,她才低声问:“你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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