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说这话时毫无阴阳怪气的深意,只静静瞥了眼方柔,反倒叫方柔心底暗生古怪。
陈三娘来劲了,“那阿柔你喜不喜欢?”
方柔被她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怎么好端端地突然说起我了?我与乘乘过得很好,不再想这些。”
陈三娘只说:“若是喜欢,开始一段新感情倒无妨。若不喜欢,也不必勉强。”
方柔下意识望了她一眼,本还以为她要强拉鸳鸯谱,不料她只让她由本心行事,一如她从来所求。
若是喜欢……她心有惴惴。
临近傍晚,萧翊三人从镖局一同结伴归来,他们进门时有说有笑,瞧着像是相识相知多年的好兄弟那般。
赵铁云率先开口解释,陆鸣还有些琐事,慢一步携家前来。
随即进屋放下了佩刀,又折返到院子问陈三娘需不需要搭把手。
谢镜颐则大喇喇地搬了张板凳,默默坐在沈映萝身旁接过一把豆角摘段。
方柔正巧站起身,捧着一摞甜柿,萧翊很自然地伸手去接。
她抓着竹篮没松动,抬眸瞥了他一眼,声音很低:“我自己来就好。”
萧翊的态度不容拒绝,轻轻拍抚着她的手背,她逐渐松了五指,他轻笑:“拿去冲水么?”
方柔点点头,“拿盐巴搓一搓。”
她说完,放不下心,还是跟着萧翊走到水井旁,手里捧着盐罐递过去。
萧翊的五指修长如玉,握着金澄澄的柿子,有一种说不出的优雅。
他是晒不黑的体质,哪怕这些年在外奔波,也不见风霜摧残。
方柔静静地望着他干活,他如今穿着常服,跟普通百姓无异,除了眉宇间那丝缕岁月淬炼的沉稳,面目一如玉山照人,留有少年意气。
她不由在想,若他不是宁王该多好,若当年她没跟他去京都,她的生命里出现过这样好的一个男人,或许能一生记得他带来的美好。
方柔一时出神,直到萧翊站到面前,俯身凝视她,“阿柔,你在想什么?”
她一怔,忙摇了摇头,伸手拿起一个柿子,递给萧翊:“尝尝吧?很甜的。”
萧翊伸手接过,笑着抛起柿子,又伸手接稳,“我剥给你吃。”
方柔难得没说拒绝的话。
她接过竹篮,把柿子放到院里摆好的那张圆桌上。
乘乘去了书院,放课后便跟陆绵一同回了镖局,晚些一齐到。
今日本也是她生辰,方柔不愿多管,由她开心便好。
天际擦黑,沈映萝和陈三娘今夜下厨,方柔当帮手。
三个大男人坐在院里闲谈。
谢镜颐剥着瓜子,赵铁云不住给他俩添茶。
萧翊忽然道:“李明铮已调查清楚,马贼搜刮的钱银三分,马贼自得四份,穆氏得其二,余下那四份就分散给丘城各级官差。”
他顿了顿,“近来那伙马贼的胃口越来越大,据说颂余也出力开始围剿,他们日子不好过,马贼刀尖舔血死伤多,自然怨言多,妄图多得两份,如此一来必然要另外两方退让。”
谢镜颐皱眉道:“所以那马贼当日前去穆府,就是为了分赃不均一事?”
萧翊点点头:“应当不错。”
赵铁云叹了口热茶,啧啧感叹:“阿翊杀了那马贼,正巧将屎盆子扣在穆老爷头上,这下他们三方猜忌对方,联盟越发不稳固!”
萧翊轻笑:“这只是其一,真正让他们起内讧的到底还是利益不均。马贼之后还有幕后指使,那人必然不满足于区区四份赃款。”
谢镜颐插话:“说来也怪,那人既然不敢露面,又如何驱使官差和穆氏为他所用?”
萧翊不语,深望了谢镜颐一眼,眸色如墨。
赵铁云对此猜测不透,索性不好奇,转问道:“阿翊,既然官差中有马贼的眼线,那咱们这次行动该如何部署?”
说罢,他狐疑地扫过二人,面露担忧,显然担心人手不足。
萧翊挑了挑嘴角:“云兄放心,先前李监军不便明言,只怕走漏风声。这回剿匪由云尉营出人马,镖局只作策应。”
谢镜颐特地瞥了他一眼,见他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出云尉营三字,不由眉头深皱。
萧翊自然知晓谢镜颐的心思,他微微敛眸,只当不察。
赵铁云却欣喜道:“竟有云尉营出动!”他脸色稍宽,笑了笑,“早几年我刚从老家来西北找活儿,就听说云尉营有位裴大将军骁勇善战深得人心,后来好似卷入太傅谋逆案被处死,实在唏嘘!”
他这话说得轻巧自在,座上两人却都默契地停了动作。
萧翊若不是太了解赵铁云此人心宽口直,甚至会以为他在有意套话。
他举着茶杯,斜眸睨了赵铁云一眼,很快回转视线,正巧与谢镜颐目光相接。
他冷着脸,那眼神像要将萧翊吃了似得。
过了会儿,他才沉声道:“裴将军忠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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